車子停下,車窗放落,暴露葉明誠那張俊朗出眾的臉。
眼淚一下糊住了眼睛,秦溪用手去抹,卻越抹越多,像是永久都抹不淨似的,心頭有一根繃得緊緊的弦在那一頃刻敗壞了,她藏了那麼多年的奧妙和痛苦,終究有人能夠和她一起分擔。
說話冇個端莊的,秦溪發笑。
不曉得他有冇有看到衣袋內裡的灌音筆,有冇有聽到內裡的內容。
天下一片溫馨,連模糊的焰火聲都已不成聞,秦溪能聽到的,隻要本身輕微的呼吸,另有被死命壓抑的,緩慢的心跳。
“這是個很糟糕的時候,不是麼?”葉明誠的聲音,還是不疾不緩地響在耳畔,“大過年的,本來,我們應當講一些天長地久啊花好月圓啊甚麼的,至不濟也得籌議一下將來我們生幾個孩子才應時宜。但是我怕我說晚了,有個傻女人會做些讓我們都悔怨的傻事。”說到這裡,他捧起她的臉,用拇指細細替她擦掉那些眼淚,秦溪不曉得是因為他的行動還是他的話,眼睫忍不住微微一顫。
那一刻,說不清為甚麼秦溪俄然非常感喟,很想就那麼不管不顧地撲上去抱住他,這情感,乃至於比她徹夜醒來看到葉明誠的時候都更加盪漾。
葉明誠一點也不驚奇,“哦”了一聲,抱怨:“你跟著去那兒乾甚麼呀?亂轟轟的,被擠到瞭如何辦?”
秦溪抬起看著健身館地點的方向,那一是幢二十來層高的貿易大樓,滾滾濃煙伴著沖天的火舌,正今後中一層冒出來,偶爾另有被燒斷的窗扇從中跌落,便是隔得那麼遠,秦溪也能設想得出火情的慘烈。
她想,他都聽了,他都曉得了。
可這會兒,易劍卻已然自顧尚且不暇。
另有易劍,如果健身館冇有出事,秦溪想,明天早晨她和他必不會善了了的,她也都已經為此做好籌辦了。這些年裡,她陸連續續彙集的東西,雖不能通盤證明他的罪惡,但已足能夠刺激到他說出一些甚麼……這麵前的事都還說不好呢,還能比及初二?
她信他嗎?或許她是信賴的,一向以來都是信賴他的,因為信賴,以是她才英勇。
“她老是還懷著孕。”
葉明誠又纏著她問:“那這不影響我初二去看丈母孃吧?跟你媽媽說好哦,明天我就得上門來的。”
秦溪靜了靜,纔在他的扣問下說了易劍健身館起火的事。
“我去前麵看看。”易仲平拍了拍她的手,將老婆拉到秦溪身邊,“傳聞另有人困在內裡呢,我去看看都救出來了冇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