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過就是想他教一教罷了。
“先前夫君寫下我的名字,我說不熟諳,夫君那般回我,我覺得夫君不想教我識字。”蘇梨靈巧道。
“夫君,我做了紅豆沙餡的糯米涼糕,你嚐嚐。”
屋裡很溫馨,招財在箱籠頂上呼呼大睡,半個腦袋都懸空露在內裡,很有搖搖欲墜的既視感。
“夫君,方纔招財奸刁,把你的東西從箱籠上踢下來了,你快瞧瞧,彆摔壞了。”
蘇梨咬唇,壓不住那絲揚起的笑。
秦見深發明,小女人對他一不快意,就喜好拿春秋進犯人。
秦見深剛乾完重活,確切很耗損體能。
果然心機城府深沉!!
大半夜的,如何俄然燙了。
“好標緻的扇子!夫君在哪買的,我瞧這雕工,畫技,比在府縣見過的那些風騷雅士還要強上很多!有機遇我定要去拜訪一下。”
昨夜她是不是彷彿夢見了甚麼?
小女人臉頰掛著酒渦,手捧食盤,杏眼彎成都雅的新月,看起來表情極佳。
秦見深擔水返來,布巾擦著額上的汗。
抵著鼻尖的扇麵挪開,杏眼溜圓望他,好似他要教她識字是甚麼不成置信的事。
“你要做買賣,免不了與這些打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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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蘇梨揉著眼睛醒來,抱著被角思考。
她探手翻開盒子,假裝不測欣喜模樣。
夫君是猜到了吧,必定是猜到了。
秦見深啼笑皆非,懶得戳破她謹慎思。
他多看了兩眼,拎起茶壺倒了杯水。
手指摸上摺扇扇柄。
先前他並不肯定兩人這樁事,婚契遲遲未辦,教她識字隻會在這段昏黃不決的乾係中加深兩人拘束。
至於持續學字……
蘇梨唇角不自發翹了起來,後背倚靠著桌沿,一點點展開摺扇。
她按捺下性子。
秦依依仿若未覺,還一臉當真提建議。
不熟諳,那便不熟諳吧。
究竟上隻要她是一口一個,秦家男人們也是漸漸吃的。
蘇梨疇昔十六年從未遇見過。
方纔在廚房,秦依依一人就乾掉兩盤近二十個,把她和秦雙雙都嚇住了,恐怕她吃出好歹。
蘇梨餘光瞄過桌上的盒子。
秦見深一時未動,不作名譽著她。
扇麵是素紗和宣紙做的,半透不透,不知男人從那裡弄來的染料,右下角畫了幾朵殘暴盛開的花,層疊交叉,左上角是草謄寫的一句詩。
涼糕表皮爽涼有嚼勁,紅豆沙不如紅糖餡甜,卻恰到好處合不那麼愛吃甜食之人的口味。
蘇梨更喜好紅豆沙的,紅糖她吃著太甜了。
“那您現在如何又想要教我識字了?”
哪怕她識字少,總不至於一整句都不熟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