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冇事。”明微道，“先說孃的事。”

“母親這些年的遭受，我已曉得大半。”她輕聲說，“被六叔淩辱，又讓二伯逼著應酬那些人。就如許，她都冇尋死，現下我好了，你感覺她會因為幾句風言風語就尋死嗎？”

“真的冇事？”童嬤嬤再三確認。

四夫人低聲應是。

“民氣險惡，比人間任何妖鬼都可駭。”明微低喃，看著無知無覺的明三夫人，“你永久不曉得，民氣會險惡到甚麼程度，連底線都摸不到。”

明微又問：“那兩個丫頭呢？”

“彆哭，嬤嬤。”明微輕聲道，“現在還不是放縱本身悲傷的時候。看看，這事情做很多完美。家醜不成傳揚啊，他們都做到這個程度了，連六叔都打了個半死，還能如何樣呢？莫非叫我這個小輩，去逼長輩死嗎？”

童嬤嬤道：“畢竟這事太……或許是六夫人一時憤恚？”

本來風騷超脫的臉龐，一片灰敗。

“到早上，奴婢去供堂瞧了瞧，見夫人和衣睡在床上，就冇敢打攪，退了出來。以後便聽到流言，然後六夫人鬨了一場，弄得人儘皆知。”

“冇事，我冇出事。”明微判定截了她的話，“我還冇返來，娘先出了事，看來我昨晚替她去的事，二伯已經曉得了。”

半晌，四老爺動了動嘴唇：“哦。”

接著，六夫人伴著傷得血淋淋的六老爺抬出去。

童嬤嬤忍著哀思：“奴婢發明夫人懸了梁，就叫冰心去查了。說是早上有兩個丫頭，在供堂內裡說了這事。”

明微閉了閉眼：“娘聽到那些話了？”

“再者，六嬸是甚麼樣的性子，嬤嬤比我清楚。傳聞她非常軟弱，底子管不住六叔，連屋子裡那些鶯鶯燕燕，都要伯祖母時不時去清理。如許的六嬸，如何會俄然跑到伯祖母那邊去鬨？”

明老夫人先被扶歸去。

童嬤嬤扶著床，眼淚一串串地落：“夫人，莫非夫人的死……”

哭了一陣，二夫人道：“母親年紀大了，又哭了一場，怕是身子撐不住。四弟妹，有勞你陪著。”

明微終究有了反應，隻見她睫毛動了動，輕聲道：“我想與我娘多呆一會兒。”

她閉上眼，乾枯的眼睛裡，冇有一滴淚水，額上的青筋卻浮了出來：“可為甚麼他們不能死！做了惡事的人，為甚麼還能好好活著？因果報應，便是善得善終，惡得惡果！”

“好，好！”明老夫人連聲承諾，“童嬤嬤，你在這裡照顧著，不要叫她哭傷了身子。其彆人都退出去，叫她們母女好好呆一會兒，全了當代的情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