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微看著供桌上的玄女娘娘像：“我記得我飄了好久，俄然有一天，見到了一名女仙。她說，有報酬我修得福緣，故而留我在她身邊奉侍。又過了一段時候，我聽到娘在喊我，女仙推了我一把，說我福緣已成，該歸去報恩了。”

直到童嬤嬤趕來，哭倒在她懷裡。

丫環們都被留在內裡，明三夫人親身點燭燃香。

“……天氣已晚，他一個文弱墨客，硬是揹著娘走到山上求援。娘得救了，他卻連名字都冇留，還是旁人奉告我，他是明家的公子。”

明老夫人見她靈巧，更加疼得不可。叫人開了私庫，看甚麼好都給她拿歸去。說她年紀到了，也該打扮了，之前是她病著，不好給，現下都補給她……

明三夫人與女兒頭見麵，肩並肩，目光因回想而變得格外和順：“你爹啊，他應當是這世上最好的人了吧？他多纔多藝，本性暖和，心腸仁慈。娘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就想，這世上如何會有這麼好的人？”

是夜，明三夫人與明微同宿。

“伯母，劉仙姑的事，還冇與您細說……”

“伯母……”

“是。”

“嬤嬤，玄女娘娘顯靈，是玄女娘娘顯靈，讓小七返來了。”明三夫人抱著童嬤嬤，淚流滿麵，“統統的苦都值得，這麼多年，都值得……”

明老夫人一臉慈愛，全無方纔的疾言厲色，摟著明微叮嚀不斷：“坐了這麼久，累不累？你纔好，要多歇息，好好用飯。如果那幾個猴兒去鬨你，彆理他們。伯祖母這裡有很多藥材，叫你娘多給你補補……”

……

明微必定地點頭：“以是我才認得。”

明三夫人睜大眼睛，抖著嘴唇：“真是玄女娘娘？”

如此這般，明微才“病好”，就成了個小富婆。

“那，爹孃這一段姻緣，又是如何成的呢？”

“甚麼？”

明微再次被帶到明老夫人麵前。

“小七，”明三夫人抱住女兒，“爹孃結婚八年，隻留下你一個，萬冇想到，你爹竟然就這麼去了。你要好好的，讓爹在天之靈放心。如許，娘也算對得起你爹了……”

“娘，父親……是個甚麼樣的人？”

明三夫人彷彿回到了阿誰時候，語氣中帶著心傷的甜美：“紀家已經式微，為娘自知配不上明家公子，隻當是一場偶遇。幾天後，娘給孃舅添置筆墨，又碰到了他……冇過量久，明家便遣了媒人上門。”

回到餘芳園，明三夫人冇有帶她回正房，而是先去了流景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