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得上氣不接下氣，程念伊一手抹著淚，嘴裡綿綿地認著錯，腮邊仍有淚滴滑落。

“嗯，現在彆提，早晨我再問問她。”程思毅抓起桌上的甜瓜，遞給女友。

向來長於調度氛圍的人，也有如此發慫的時候。作為一家之主，程梓明天然挑起了活潑話題的重擔，將一頓飯調劑得非常調和。吃完飯，程思毅和葉珍一起洗碗。

“等你嫂子走了，再跟你算賬！”程梓明聳了聳鼻子。

改行回家以後，週一諾冇對程梓明提甚麼彆的要求，隻說了一句，你可千萬千萬不要長成熊。

被程梓明的眼神盯得發慌，程念伊右手的指尖不斷地摩擦著褲子，被揉捏的位置已經起了褶皺。她不時抬眼看向父親，他的眼神冇有溫度，卻好似一把劍，像是頓時能把她劈開。那種不帶任何豪情的，似是洞穿統統的眼神，是她最驚駭的東西。爸爸已經好久冇有如許了，常常在她犯弊端的時候，他就如許，一言不發地盯著她看，不打也不罵，一動也不動，淩遲般的眼神，無聲的懲戒，關頭是，誰勸都冇用。莫非他曉得甚麼了？不會的，如何能夠。心虛的程念伊將雙手背到身後，不斷絞動手指。

程念伊哼著小曲進了家門，耳朵裡塞著耳機。

爸爸冇有像平常那樣作出迴應，程念伊頓覺不妙，她微微低了頭，小眼由下而上，偷偷看著父親。

“老程你乾嗎呢？都跟你說了從速過來幫手，打個電話打半天！”週一諾蹙著眉，唸叨著程梓明。廚房裡擺著各式百般的新奇食材，她忙得腳不沾地。思毅說明天要帶女朋友回家用飯，指定要用母親的技術接待客人。

週一諾擔憂兒子會在內心指責父親，因而為程梓明辯白。

在兒子的大半個童年中，程梓明這個父親的角色一向是缺失的，這導致程思毅從謹慎思就比淺顯孩子靈敏，懂事得儘早，過早地喪失了童真，乃至都冇幾天七歲八歲狗都嫌的日子。為此，週一諾一向感覺虧欠兒子。她曾經向他報歉，如果不是因為她的挑選，他應當不需求經曆如許的童年。

“出去過早了，快點來幫手。”週一諾招招手，謹慎而嚴峻。

程梓明看著她，這個長髮披肩的女兒，遺傳了一諾愛笑的特性，脾氣開暢悲觀，是他的寶貝女兒，他的陽光光輝。

為了製止難堪，週一諾回了寢室。因為表情嚴峻，一時隻顧著吃，胃撐著了，因而在房間踱來踱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