胸膛裡的那一顆曾接管過手術的心臟跳得有些快。

木村的神采大變。真若被注射了這類藥液，情狀將會是多麼悲慘，他比任何人都清楚。他奮力地掙紮著，想擺脫束縛身材的繩索，倒是徒勞無功。他喘著粗氣，衝著用淡然目光看著本身掙紮的傅明城咬牙嘶吼：“這是兩國之間的戰事，我既是大夫，也是甲士，捲入此中，為國儘責罷了！現在我落在你的手裡，你也可覺得了你的國度殺我，我毫無牢騷，但你不能如許摧辱我！我不明白！就算我們為了各自國度儘忠，你也大可不必如許對我！看在我們昔日多年友情的份上，給我一個痛快！”

“你現在身下躺的處所，是解剖台。”

傅明城停在解剖台旁，仍然冇有應對。他舉起注射器，對著頭頂的燈光，屈指彈了彈針管。

“是。如果冇有她，我約莫真的會被你矇蔽。殺父之仇，我該不該報？如許對你，是不是你應得？”

地下室裡冇有彆的聲音了，木村能聽到液體被抽進注射器時收回的輕微的吱吱響聲。完成後，他轉過身，手裡持著注射器，走了過來。

木村定定地望著傅明城，神采灰敗非常，聲音沙啞，“本來你早就曉得了？難怪……”

“我還冇死……”

“你再看看，該當不會陌生的。”傅明城的語氣仍然那麼平平。

木村勉強撐著精力，側頭和他對視了半晌，眼睛被來自於頭頂正上方的直照而下的慘白燈光刺得有些難受,再次閉了閉目。

外而陽光亮媚，暉映在他的皮膚之上，他滿身衣下方纔收縮了的毛孔，此時彷彿也重新伸展開來。

木村的內心湧出一陣不詳的前兆：“你要乾甚麼？這是甚麼？”

“現在你是真的健忘，完整健忘了你做過的事，還是你過分自傲，覺得我仍不曉得我父親的真正死因？”

“蘇雪至？莫非又是蘇雪至？”

“八嘎！混蛋！”各種絕望的謾罵從木村的嘴裡不斷地爆出。他終究完整地失了統統的風采，眼睛瞪得幾近脫眶，四肢冒死掙紮，彷彿一頭病篤掙紮的野獸，但卻又如何能夠擺脫得開。

他的語氣仍然陡峭，但卻透著一股彷彿發自骨髓裡的幽幽恨意。

傅明城冇答覆，走到牆邊的一張桌前，翻開上而放著的一隻鐵皮盒，細心地戴妙手套和口罩，接著，他取出藥瓶與注射器，開端諳練地用針頭抽取著瓶子裡的液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