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至於檀頌在樂律上的天稟,門外漢也不得不讚一句。
聞蟬找來一個小廝:“去給主君報個信,就說姑姐到了。”
聞蟬為她擇婿時,的確當真考慮過一番。
小巧道:“主君在亭子裡弄蕭。”
聞蟬胡亂打他,怕她牽涉到傷處,謝雲章才稍稍退開,隻將她揮出來的手裹入掌心。
他聽同僚說,謝雲章巡海去了,但年前還剩幾個海匪,並未緝拿歸案。
謝雲章彷彿纏著她,說了好一會兒話。
這話聽著怪怪的。
氣急了大喊:“那我就殺了你!謝雲章,你也不是甚麼好人!”
有了這回的前車之鑒,她必然不會被人再找到!
“……”
聞蟬隨便用了些早膳,親身抱著衣裳去亭子裡尋人,一起上蕭聲婉轉。
摩挲著,又說:“元宵以後,和我一起走。”
待遲一些,檀家那些表親登門訪問,聞蟬要管泡茶作陪,更顧不上很多。
“不準扯謊。”
聞蟬被盯得心中發怵,想將困在他掌間的手抽回,使了幾次力,卻半分都退不出,反被人攥得更緊。
男人單膝蹲在美人榻前,稍稍抬眼,“你就如何?”
毫無威懾,聽得男人低笑幾聲。
“若我非要呢?”
“昨日的金飾,都收到了?”
“那我就……”
她這是氣話,半分不真。
“我有天大的功績,寒窗苦讀落第的還是夫君,先有你一,方有我二。”
現在那夫家忙是忙,卻叫她過得極有滋味。
“他臨終前拉著我的手,奉告我,要護好姐姐,要撐起門楣。”
“況伉儷之間,本就當相互攙扶,又非論功行賞,何必如此清楚?”
“我隻能說喜好嗎!”
最開端聞蟬也會想,檀頌若冇入仕,也許會去做個樂工,還得是名聲大、心氣高,任他王公權貴來請都請不到的那種。
“未曾帶。”
初四檀頌回府衙上差,檀快意帶著兒子,初八便到了。
後知後覺有些心慌,才摸索喚了兩聲:“夫君,夫君?”
不知是否憶起了先父先母,檀頌本日格外寡言,跪在那碑墓前,開口嗓音淡淡的。
聞蟬點點頭,在美人靠上坐下來。
“我聽著,你持續。”
“夫人起了。”
走吧走吧!
檀頌怔怔望著他,直到火星燎上燒紙錢的手。
檀頌再冇如父母墳前那般傷春悲秋,與她一道熱絡迎客、送客,在家這幾日倒是很充分。
午後號召著女眷們湊一桌打葉子牌,一向到晚膳後,家中才冷僻下來。
“這說說也是家底殷實的流派,一趕上逢年過年,我就是他們的管家婆,甚麼事都得捱上我三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