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快拉過聞蟬,“好mm啊,本日這謝禦史是高朋,還勞你跑一趟,去為他劈麵泡上一壺吧。”
“夫人邇來身子不適,還請禦史大人寬宏,叫我替夫人飲了。”
“哦?竟是我弄錯了。”
他腔調輕,手邊空酒盞卻幾近要被捏碎。
“檀大人年青,又是儀表堂堂,傳聞進士落第比我還早一年,怎會屈就瓊州,不去上京一展抱負?”
檀頌十八歲落第,謝雲章清楚曉得他未曾考進士,卻用心劈麵刺他,的確刻薄。
說罷,抬頭飲下盞中酒。
“幸蒙夫人不棄,內心竟也念著我……”
“如此說來,還真是,良伴天成。”
程夫人回身來攜聞蟬的手,“通判夫人來,我們一道敬酒,把話說開了便是。”
她縱女犯下錯事,正愁無處賠罪,若能借花獻佛,叫謝雲章遂了心願,得了聞蟬,前事自不必再提,保不準,還能得人一番報答。
他金冠束髮,織金雲紋的錦袍外頭,還裹著白裘,好不繁華旖旎的安閒模樣。
話及此處,謝雲章指關一緊,捏起酒盞卻心不在焉,酒液順唇角淌至下頜,又被他順手抹去。
檀頌平生最高傲,不過是娶了聞蟬這位夫人,提及來自是滾滾不斷。
“當初雖求娶夫人,卻也心有慼慼,怕本身是那迷戀天上織女的蠢材。”
聞蟬聽得胸悶,卻又身子孱羸不好喝酒。
程湄天然看不慣她這模樣,程母一邊拉著女兒,一邊又暗裡謾罵:“清楚是隻穿花胡蝶,在我麵前倒扮狷介!”
目睹這檀頌搶了統統風頭,謝雲章意興闌珊,程夫人忙又出麵,請她們各自退席。
“我此人從無甚麼弘願向,不怕諸位笑話,若非存二老遺誌,又怕孤負家姐,都一定會來入仕為官。”
檀頌卻捧著半杯酒吃吃地笑:“好,夫人不讓,我再未幾說半個字。”
“這酒好生醉人,叫我醒醒酒去。”
見了她也隻道:“不是說了,彆請她來,程夫人這是不賣我麵子?”
聞蟬也是氣著了,這程家也算上京來的簪纓家世,暗裡竟是這類民風。
上回鬨了個不歡而散,叫謝雲章半途扔她下車,聞蟬現在也有些吃不準,他究竟是個甚麼心機。
聞蟬聽出謝雲章在套話,可眼下這個節骨眼,也隻能遠遠坐著,斷不好上前打攪。
不過這些都是她暗自測度的,局勢究竟如何,還得走一步看一步。
自家女兒攀附謝雲章不上,便想獻了本身去奉迎。
見聞蟬回身去給人泡茶,程湄方拉著母親抱怨:“我瞧她也冇甚麼出眾的,就算略有幾分色彩,也是嫁了人的二手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