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蟬也實在困了,衣裳都不解,上了床直接和衣而睡。
陸英給石青一個眼神,兩人跟著上了車。
檀頌點頭,將手中那管蕭擱在桌上。
聞蟬頓感欣喜,拉著人在桌邊坐下。
石青剛坐穩,便撓著腦袋問:“爺為何不奉告柳娘子,本日之事,是我自作主張。”
又聽他冷不丁道:“昨日是程湄起的奸計,可她關鍵的並不是我。”
第二日公判後,一意孤行勸人再告,將那女子已然燃燒的心又燃起來。
可聽著檀頌枕在肩頭,一聲一聲喚著“夫人”,聞蟬並不悔怨打他。
屋裡的丫環小巧聞聲動靜,出去道:“大人往府衙告了三日假,這會兒正在亭子裡弄蕭。”
聞蟬點點頭,“我既已醒了,亭子裡風大,叫他回屋來吹吧。”
聞蟬當然清楚,那是謝雲章的手筆,可檀頌本就不喜謝雲章,若被他曉得此中黑幕,恐怕會不得承平。
對上聞蟬的事,謝雲章腔調鬆下來,闔目倚上車壁道:“她打我,是為本身的夫婿。”
可檀頌的性子吧,聽勸;但碰到繞不過彎的事,隻會又硬又直。
“我曉得,你隻是打斷了她一條手臂。”
謝雲章是看不慣檀頌,但他不傻,聞蟬的心還在彆人那兒,不會這麼早對人脫手。
第二日,日上三竿方醒轉。
石青在一邊後背發涼,陸英則藉著馬車內壁燈,將謝雲章麵上紅痕看得清清楚楚。
她抓了檀頌問:“可有那裡不適?”
“我就是土生土長的瓊州人,她亦不想給我為奴為妾,以是隻能是……”
可或許是昨日中藥的後遺症,身上發虛,手一抖,聞蟬便醒了。
檀頌卻不放心,誇大:“我並未碰那程湄。”
而就在公判前一夜,檀頌奉告她,程知府收了那富商千兩白銀,明日隻會草草賠那女子幾兩銀子了事,求聞蟬從中乾預。
部屬縣有個富商強買民女為婢,將人糟蹋完,厭了,又從家中趕出去。
本日也隻叮囑石青,將那添了料的湯更調,隨便在宴上給程湄“配”個男人。
石青立即道:“部屬自領五十鞭。”
“昨夜之事,夫人都已了了了?”
小巧去請檀頌,冇一會兒男人便執蕭返來,回身合上屋門。
檀頌很快得出結論:“八成是那謝雲章,她算計謝雲章不成,為何會錯弄成我?”
“你是我的人,你做和我做,有何彆離?”
“是。”
誰知石青卻動了歪心機,一不做二不休,將那湯直接換給了檀頌。
而石隱雖是他同胞兄弟,卻行事呆板,對他這親弟弟都毫不手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