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聞蟬都要忘了，那是高夫人打來泄氣的，有點疼，或許是腫了。

她走上前，一瞬不瞬抬頭望著他，問：“那碗湯，是你換的？”

聞蟬見她並不起疑，稍稍放心，“那夫民氣中，想必也有定論。”

在他身後，是陸英和那位石保護。

“把我鎖進茅房裡，又將程蜜斯騙疇昔，夫人可探查過，謝禦史那邊，是何種景況？”

高夫人的性子風風火火，明顯也並未把聞蟬放在眼裡，這類關頭，竟一股腦把錯都歸咎到她身上。

程家天井深深，檀頌又畢竟是男人，一起走得不算輕易。

聞蟬進了屋才曉得，檀頌竟是被人綁著，現在已墮入昏倒。

身上幾處擦傷，右臂全然失了知覺，一延醫才知，是骨頭斷了。

“忘了？”高夫人不依不饒上前，“我湄丫頭一個待字閨中的女兒家，被你家男人如許欺負，你叫她如何忘？”

聞蟬隻年長程湄三歲，現在卻像是比她慎重三十歲，上前一步蹲下身。

聞蟬隻對她倔強，轉頭對上程夫人和程湄，她隱含歉疚，也隻娓娓道來。

聞蟬不問還好，一問，程湄一頭栽過程母懷中，又是失聲痛哭。

成果寬衣解帶到了半途，忽而聽男人問了聲“你是誰？”，卻不是謝雲章。

那人又喝問：“你給我下藥了？”

“我在，我帶你回家。”

高夫人那番質疑，本就是主子出氣的姿勢，不攻自破。

她要求過那麼多次，不要捅到檀頌麵前，就是為了保全檀頌。

程夫人忙著安撫程湄，一時不語。

想必，是本該由謝雲章服下的藥，被檀頌誤食了。

兩個小丫環上前為人鬆綁，身邊那名對她解釋：“檀大人多食了鹿茸湯，舉止便有些……”

聞蟬與人無聲對望一陣，還是謝雲章先開口：“臉如何了？”

這叫她如何不感覺屈辱！

那丫環見聞蟬麵有怒容，行了一禮便倉促進下。

“夫人蜜斯放心，此事，我必然叫他忘了。”

轉眼，卻瞧見巷子裡，彷彿還停著一輛馬車。

啪——

程夫人麵如死灰，她一向不出聲，便是推測現在這景象，是謝雲章一手促進的。

這話說得隱晦，還是程夫人替她作答：“隻受了些皮外傷，另加斷了條手臂。”

“謝雲章，你不準再動他。”

程夫人大抵申明局勢，聞蟬便曉得，程湄這回是麵子裡子都丟儘了。

聞蟬聽出話外之音，鹿茸湯能補陽，可那裡到了要把人綁起來的境地。

“夫人放心，大夫已開過藥，給檀大人服下了。”

低聲問：“我夫婿，可曾衝犯了蜜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