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在捉姦人中,已經有了程高二位夫人,拉她入局,不過是多個“外人”更加可托,過後更好為人周旋。
她手臂纖細卻實足有力,一把攥住聞蟬肩頭,“我家大人有請。”
“這都開宴了,您如何纔來呀?”
“你感覺有甚麼事?”
她用程湄的名聲,勸程夫人撤銷動機,程湄卻胡攪蠻纏,硬說她覬覦謝雲章。
一是將此事照實稟報給謝雲章,算她勉強建功一件。
“這位娘子,您好了嗎?”
話說到這份上,再作回絕,便是聞蟬不肯給人臉。
那日紅袖招外見她,她一身黑衣便裝,本日倒是作了女婢打扮,隻是仍舊簡樸利落。
二是,佯裝不知,坐收漁翁之利。
許是她怔怔立了太久,又不說要做甚麼。
那丫環在茅房外等了半晌,見聞蟬遲遲不出來,本技藝中還壓著活兒,便有些焦急。
陸英感喟道:“娘子放心,大人那邊不會短了恭桶的。”
誰知剛過一道月洞門,麵前就多了一雙腳攔住來路。
除了未出閣的女人們,其他受邀來賓皆在大廳內。
“過來。”
為了不惹人思疑,她需先回到宴上去。
“那邊夏季會下雪,春日裡儘是微風細雨……哪像瓊州這鬼處所,長年苦熱不說,海麵上動不動連月的颶風暴雨,我真是受夠了!”
忽而聽近門邊有人道:“這鹿茸湯但是好東西,程知府這回也是下血本了……”
可如果都曉得的話,又怎會喝那盅鹿茸湯?
做完這些,聞蟬也顧不得檀頌還在席間,趁著夜色沉沉,低著頭就要摸出程府。
因而那丫環走了。
聞蟬內心存著事,隻借身材不適敷衍,隨即又酬酢似的問:“本日謝禦史也來了?”
想來,如何都不虧。
“我一時腹痛難忍,你們誰給我帶個路,叫我去換衣便利一下。”
此言一出,兩名婦人亦是色變。
“是啊,您看,大人就在那兒呢。”
“柳娘子。”
“通判夫人,此話怎講?”
順著陸英的目光,聞蟬很快找到了謝雲章。
聽她自暴自棄大喊一聲,陸英雷厲流行的腳步都略有停頓。
程夫人也道:“還請通判夫人看在我們兩家的麵子上,幫幫湄兒吧!”
聞蟬衡量著利弊,躊躇是直接回席上,還是找機遇提示謝雲章。
她終究說了句:“那我也隻能,捨命陪‘君子’了。”
那還躊躇甚麼?任程家人本身鬨去吧!
戰戰兢兢回身,對上男人眸光幽深。
以是,八成是事發了,他方纔猜到來龍去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