昔日溫書疲累時,最盼她來送茶。
用心揚聲道:“你那夫君究竟甚麼病?不瞞你說,我在閨中也略通醫術,不如幫他看看?”
他不細說,恐怕聞蟬反而乘機逃竄。
還將聞蟬也牽涉出去。
她倒要看看,謝雲章究竟要乾甚麼。
竟把她的色心都嚇冇了。
聞蟬出去有一會兒了,怔怔的,就盯著他眼睛看。
“不過甚麼?”
立在簾外的聞蟬,俄然就聞聲一陣放聲大笑。
現在她就在身邊,隻是不複昔日笑意,憂心忡忡靠在床頭。
但在這處岸口四周的堆棧裡,也充足聊以安慰。
“唉呦……”
她俄然想起謝雲章十九歲那年。
劉氏轉頭便又換上一副小麵孔,竟要上前替人評脈。
謝雲章緊緊盯著她的臉。
“郎君自幼有疾,不知這家裡,可供得起你吃藥?”
“欸——姐姐,謹慎過了病氣。”
這此中天然有蹊蹺,當日隨行的兵士中竟有人反叛,忽而在身後拔劍刺來。
聞蟬眨眨眼。
劉氏這才又轉頭,那眼神明顯在說“可惜可惜,是個短折的”。
聞蟬也不知是否錯覺,方纔竟感覺,男人眼裡有光。
婦人神采一滯。
劉氏接連哀歎,又越靠越近,說話聲越來越小,叫聞蟬幾近都要聽不見了。
不斷念,又伸脫手,在他麵前晃了又晃。
“公子用茶。”
謝雲章心中瞭然,見她急得躥起家,抿唇道:“我胡亂猜的,娘子若不認,我便當娘子是販鐵的。”
“這類買賣,平凡人做不來。”她指尖點一點上方,才又說,“得有人,才行。”
裡屋卻透出清冽的男聲:“既有客,夫人請出去便是。”
“公子同她說甚麼了?”
午後那劉娘子又來了,聞蟬順了她的東西,本日又憂心著,便懨懨地回兩句,推說夫君病況減輕,不便利疇昔。
聞蟬隻能笑笑。
有茶香模糊盪開,又見她一雙如玉的手,輕車熟路將茶水注入杯盞中,再遞到他跟前。
扒住她腦袋便咬耳朵:“你好生吝嗇!我那男人你自去取便是。”
“不會!”
她也不過二十五六的年紀,姿勢柔媚,很有幾分色彩。
劉氏轉頭,見榻間男人低眉捂唇,心更化了三分。
“我自小有肺疾,這一淋雨便輕易發作,娘子切莫過來了。”
玉葉長春,茶香與她親身選的,還是有出入。
她叫陸英送了茶葉和熱水來,熱水注入紫沙壺的汩汩聲,打斷了男人開口。
劉氏看他看得幾近癡迷,當即搖點頭,笑道:“我們呀,的確是做大買賣。隻不過……”
門外陸英早已趕到,不解望向聞蟬,聞蟬也隻能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