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不管如何,這統統的災害都已經臨時拜彆了,讓怠倦而又驚駭的人們有了喘氣之機。
雪姬黛蘭公主霸氣側漏地如此宣佈說,而病篤的科爾特斯則在這霸氣的刺激之下,終究完整斷了氣。
與此同時,在金字塔腳下的一處水池畔,另一場層次較低但範圍更大的活人祭奠,也在喝彩聲中熱烈停止――操縱那台撞壞了的十輪大卡車上的金屬零件,墨西哥穀地的土著人在水邊架起了一台龐大的絞肉機。然後伴跟著一陣陣如癡如醉的喝彩聲,特諾奇蒂特蘭城的市民們一起脫手,把數百名投奔科爾特斯的印第安人叛徒,不管是來自於哪個部族,全都一個個五花大綁地丟出來,看著他們在絕望的慘叫聲中變得皮開肉綻、血肉恍惚……終究變成一堆堆冇法辨認的肉糜,像渣滓一樣被丟進湖中。
但是,對於二十幾名被俘的西班牙白人來講,這倒是一條比滅亡還要可駭的天國之路。
一場曠日耐久的殘暴戰役,終究走到了絕頂。
房屋冇了屋頂,
我在哀痛中扯下頭髮。
――固然這片曾經敷裕的地盤,已經被雨水和鮮血感化得泥濘不堪。
此中,有幾個自稱是被西班牙人強行擄去的婦女,試圖向四周的狂熱複仇者們要告饒命,但終究還是冇能獲得寬恕,被已經猖獗了的特諾奇蒂特蘭城住民們一腳踢翻。然後還搶著用長槍插進她們的肚子,硬是將這些還在吐血掙紮的“女叛徒”們高高挑起,隨後毫不憐憫地丟進絞肉機裡。
在烽火和瘟疫當中幸運殘存的特諾奇蒂特蘭城住民們,用非常糾結的一樣眼神,看到數千名洪休提茲乾遠征軍,以及從墨西哥穀地各部落調集的數萬土著軍人,踏著尚未清理潔淨的街道,在他們的都會裡耀武揚威――宏亮的號角、隆隆的鼓聲、奪目標旗號、雪亮的刀劍、鋒利的長槍、意氣風發的號令……固然他們並非仇敵,而是被庫奧赫特莫克天子祈求來的救兵,但一樣讓傲岸的阿茲特克人感到非常失落。
伴跟著宣佈祭奠開端的鼓聲,四個孔武有力的助手,緊緊抓住第一個白人俘虜的手和腳,把他抬起來放到圓形的祭奠石台上,籌辦停止一場無麻醉、無消毒、滅亡率100%的活體器官摘除手術。
而作為結束戰役的代價,在戰前富庶繁華的湖上都會特諾奇蒂特蘭,幾近成了一片廢墟瓦礫和亂葬崗。
低垂的鉛灰色陰雲逐步散開,特斯科科湖的水麵在霞光下微波泛動,閃爍著一陣陣的金光。一排排波瀾起伏的浪花,無停止地衝撞著烏黑的堤岸,捲起無數碎散的白沫,讓這裡看起來如夢似幻,好不實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