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知我是在等你開口。”溫師兄揚顏笑道。
“何問之答?”
“既秀於林,當不成再出,師兄覺得呢?”鄭莞抬眼,隻見溫師兄容顏一展,連帶那臉上皺紋也顛簸起來。
若真是如此,當真是顛覆了他在她的心中的設法,亦讓民氣寒,但一想起溫師兄那純潔的眼睛,卻又感覺他本應就是個暖和之人。
尤長老居處雖去過次,卻都白日,也不便四周顧看,所乃至今她隻知,卻未細見過。
他斂起笑意,寂然道:“留給你是但願有日能奉告我你的答案。”
葉老兒,定是指葉掌峰無疑。
最後一問時,他的聲音歸輕,似是低喃,卻在空中驚起陣陣波瀾,湧進鄭莞心中,使她豁然開暢,似明白了甚麼,她又甚麼卻講不出來。
她震驚地望著他,他卻笑得更歡暢,道:“一夜見你幾次驚奇,當真有興趣。”
鄭莞又驚,並未上前接過,心中思慮著溫師兄想的是何意。
一入朝雲宗,朝雲宗宗主的伶仃召見、奇才結丹修士秦溯不名一眸、葉掌峰及尤長老的格外存眷,這些都不該產生在她一個剛入宗的外事弟子身上。
“那我便回師兄白日之問,三枚中品培元丹確是我於最後成丹之際,以靈火焚之而壞。木秀於林,風必摧之。”鄭莞垂目,語中無半分不敬,亦也半分寒微,隻是安靜而答,前半是承認事情,後半是答起因,一併而答,也免得他再多問一句。
鄭莞仍舊難以信賴,“師兄當真無求其他?”
鄭莞禁不住後退,她接受不起他如此重的東西,他卻將玉簡和儲物袋塞進她手裡。
他解下儲物袋,從中取出紅色的玉片。
溫師兄搖了點頭,歎道:“我哪知如此多。當時你等二十多人入宗來,我第一眼看的隻要你,因你的眼睛過分安靜,我當時就想,此子絕非常人。”
溫師兄將黑子放回黑子的棋盒當中,“我覺得你會先開口說話。”
籬笆口下一道鵝卵石鋪就的小徑,畢直而向,直至屋口,大門正開。
天氣已黑,屋內暖和的亮光透至屋外,溫師兄的聲音隨之而來,“你若出去我可允你一事。”
他言詞竭誠,未見半分子虛。將儲物袋贈送她,她也用不得,除非……
鄭莞笑了笑,道:“師兄正在解棋局,不敢打攪。”
如此暖和之報酬何佈下防備之陣,又是殺陣,為何?
“未入道,已證道,好!好!好!”溫師兄看著鄭莞,眼中有欣喜,低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