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姀抬起手來悄悄在她臉上拭過。張殷殷這才覺本身竟已淚流滿麵。

她一出院落就朝著太上品德宮方向的大道行去。身後俄然傳來一個熟諳的聲音：“殷殷你去那裡？”

很久她才幽幽歎道：“他啊是塊木頭不是一塊最刻毒無情的冰。我初見他時他就在那海的中心坐著。四百年後當我心灰若死再去看他最後一眼時他仍然那麼坐著動也未曾動過。四百年間任我用何手腕都從未能讓他將心機稍稍逗留在我身上一刻。千年前家姐身故的那一場大戰薑尚請下了仙兵天將我族兵敗如山倒每一刻都會有成千上萬個族人往生循環。當時大地之上血流何止千裡？甚而他所坐著的海都給染成了青色！但是他仍然不動如山寧肯看著數以十萬百萬計的族人倒下也不肯稍稍施以援手。若他肯助我族薑子牙固然請下仙兵又哪敢如此趕儘撲滅；那些個假仁假義、威風八麵的所謂豪傑又怎敢如此放肆？敗局已定時我罵他無情無義他卻說我幼年無知看不破循環辨不清因果。當時我一怒而去下了天刑山帶領倖存的族人東躲西藏好不輕易才尋得了幾塊存身之地。”

痛到了極處也就不痛了。

黃星藍在一旁歎道：“你父親在洛陽受了奸人暗害現在傷勢仍未病癒。過段時候……道行就會規複了。”

張殷殷隻叫了一聲心頭俄然又是一陣劇痛湧上不由彎下腰去。劇痛甫歇她就提起酒瓶痛飲幾大口這才稍稍好過一些。幾口酒喝完她纔看動手中半空的酒瓶怔渾然不知這瓶酒是何時到本技藝上的。

張殷殷呆呆立了一刻驀地撲入景霄真人懷中大哭道：“爹！你如何變成這個模樣了到底出甚麼事了？”

張殷殷並未重視到黃星藍話語中的那一個停頓聞言後終究去了大半苦衷。但當她抬開端來與景霄真人的雙目對個正著時倒是越來越心驚越來越心涼：“不……不對！爹你的真元呢？元神呢？如何都看不到了！爹……你……你的道行……”

“師父……”

明雲脾氣內斂辦事四平八穩從無任何凸起之處。固然景霄真人一向誇獎他資質過人他也確是年青一輩中出類拔萃的弟子但是脾氣飛揚脫跳的張殷殷向來都不喜好和這個師兄多相處悶也悶死掉了。經平昌一戰張殷殷對明雲縮手縮腳的表示更是不滿若非另有本宗彆脈的師兄在側以張殷殷的性子怕早衝明雲大雷霆然後一走了之哪還會對他假以色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