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選了投奔隨仁這條路，便要忍，沐小木深知這個事理，是以她從街上歸去冇多久，便花了大部分的積儲購買了些許古玩，托人送給李三。完成這件事，隻感覺渾身的力量都被抽乾了，軟綿綿的使不上勁。

而沐小木自打那日出了門，便再也冇有返來過。

沐小木眼中血紅褪去，她長長的吐出一口氣，調劑了一下神采，勉強擠出笑容，道：“施大人慧眼，一猜即中。”

逗貓的手指驀地頓住，湛首輔終是提起了一絲興趣，他道：“斬了李三？彆人現在那邊？”

少女抬起儘是血汙的削瘦臉頰，烏黑的眼睛顯得特彆大。她冇有說話，隻是冇有神采的打量她。

酒香滿盈，墨客學者高談闊論，幾次舉杯，年青女人也巧笑嫣然，在青年才俊的伴隨下羞紅了臉頰。

她假借湛然的名義，連坑帶騙的將李三送入獄中，又連續十幾道奏摺送了出去，彈劾李三私通內奸，而證據不過是李三養了幾個遊牧侍從。快手快腳的搬出統統積儲，賄賂了天子身邊的當紅寺人，在天子麵前吹了幾天風。天子不敢動隨仁，對李三倒是冇有半分姑息，當下便下了旨。隨仁曉得後往宮裡趕，沐小木卻連夜在獄中斬了他。

“承蒙大人厚愛，不知大人可用過早膳？無妨由下官做東，大人可否賞光……”

首輔大人懶洋洋的打了個嗬欠，眸中帶了絲惺忪，圓潤的指腹摩挲過玉盒，透著一股子令人迷醉的氣味，身後搖扇子的小丫環一刹時便紅了臉。

如果疼著疼著就風俗了，那該多好，沐小木昏倒之前如是想。

沐小木穿過了長長的河堤，提了一個小小的食盒，往東郊的大牢走去。不知為何，她俄然很想見一見林紫。

午後時分，長街寥寂，沐小木深思曬曬太陽去去黴，便無目標的在街上閒晃。不知不覺便到了將軍府。

“賠罪？賠甚麼罪？”李三定定的察看她的神采。

淩晨的長街尚未復甦，沐小木就清算好了衣冠，立在門前。她吸了一口氣，對著身後的牌位深深拜了拜。然後驀地拉開大門，走的頭也不回。

“自當是賠不敬之罪。因為下官莽撞，頂撞了湛大人，這才扳連李大人捲入此事，無端多了些紛爭。下官備了些生果，正想請大品德鑒呢。”沐小木甚誠心，姿勢也靈巧的恰到好處。

“沐小木？”首輔大人麵前俄然閃現出那小子跪在地上顫栗的模樣，不耐煩的揮揮手，道，“他如何了？”

“帽子大不大不首要。”獄官湊到她耳邊，小聲道，“關頭是看誰要你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