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個下午,又冗長又令人焦炙。日暮的時候,阮糖才“篤篤篤”的敲她的門,隻說三位大人來了。沐小木這纔想起同施亦、蘇默、林賢約好的事兒。從速一咕嚕爬起來,胡亂的套上衣服,便出了門。
一旁吃的正歡的林賢,百忙當中抬起眼睛,望了一眼沐小木,道:“不測的很合適麼。”
“恩。”沐小木點點頭,各種啟事她不消多說,想必幾位大人朝夕相處,也都能明白。
施亦斜眼看林賢,搶走了他麵前的桂花蜜,林賢正在吃涼糕,本來蘸著桂花蜜,吃的正舒暢,現在少了關頭的味道,頓覺人生落空了意義。
“如何會呢。”沐小木笑著走向前。
“小木……”他的神采像是受了傷。
沐小木正想著,門被被一腳踹開了,光芒頃刻間澎湃而來,貫穿了來人的衣衫。搖搖欲墜的木門四分五裂,灰塵不竭的從頂處落下來,撲簌簌的落進了氛圍中。
“阿木,你這事兒可有知會湛大人?”施亦假裝漫不經心的問道。
此時萬籟俱靜,黑黢黢的夜色似是獨獨漏了他們這個院子,盈盈燭火頂破桎梏,將幾人的笑意點亮。
沐小木接了,扇柄上還留著他掌心的溫熱,“謝大人。”
沐小木點頭晃腦,那朵花也點頭晃腦。沐小木帶著幾分傻氣,道:“甚麼合適?襯的我都雅?”
阮糖的皮膚在日光下泛著淺淺的光,一半在明,普通在暗。他就閒閒立在門前不遠處,依著老槐樹,彷彿向來冇有換過位置。瞥見她從遠遠的走過來,眼裡俄然便起了光,隻是那光轉眼便逝,很快便被拂動的樹葉遮去。
夜色愈來愈深,風亦愈來愈涼。
阮糖讚成的摸摸她的腦袋,伸長手臂,將最高處的花燈撲滅。
一出去,就見那三人已經自在渙散的落了座,將屋內一張木質圓桌抬了出來,又把帶來的食品生果點心鋪了滿桌。
阮糖已經將紫藤花架上的鏤空花燈點上了,撐開了寥寂的暮色,顯得溫馨有活力。
來人悶哼一聲,卻也冇抽脫手指,隻是微微擰起眉毛,隨後又豁然了,摸摸她的頭髮,道:“小野貓。”
“不是啊。”林賢用絲絹擦了擦嘴,刷的一聲撐開扇子,道,“一朵鮮花插、在牛糞上。”
沐小木聽了幾人勸,天剛矇矇亮,便將辦理好的承擔丟上了馬車。阮糖一身墨色衣衫,立在一片明麗天光裡。
車伕“呼喊”一聲,馬兒便向前跑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