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來的,怕不止柳兄一個。”
餘墨緩緩閉上眼,感喟道:“好……隻是不要太長。一百年,我隻等一百年。”
“顏淡,我想過了,我不會再問你甚麼,回不回獲得疇前都不首要,隻要如許就好……隻要讓我看著你就好……”
沉香爐裡,沉香如屑,不過冷冰冰的灰燼。
他覺得窗外是蓮池,老是能夠聞到淡淡的菡萏淡香。
猶記得,初遇時,花紅了,笑了哭了拜彆了。
他回想起顏淡和他說過的每一句話,每一句。
她站起家,像是在和本身說話普通:“我曾想,有些事就像是必定好了一樣,我和顏淡,帝座你和顏淡,最後隻要一個成果,不過是遲早罷了。”她撚起那瓣海棠,回顧淺笑:“我不曉得她會不會在乎和我生了一樣的麵貌,但是我向來不在乎,容色不過是映在眼裡的一種幻象,紅顏便是白骨。”
芷昔盈盈轉過身,還是微淺笑著:“帝座你冇明白我的意義,我不是在說禪理。不過現在她應當不會為這類事在乎了,很快的,這世上有這副麵貌的就會隻剩下我。帝座,你曾奉告我,這世上是冇有凡情能夠悠長的。而我向來也冇有固執這類東西,實在說這句話的時候,你在心底還是在乎的,不是麼?”
唐週一拂袖袖,回身就走。
水波悄悄漾開,一隻木雕的沉香爐被放入湖中。
唐周拿起一塊檀香木,持續刻著新的沉香爐,細細的木屑從指縫間悄悄滑過:“我曉得你喜好做沉香,當時我還看不見,隻能用手指摸索著雕一個沉香爐送給你。我一向冇有去想,為甚麼很想哄你歡暢,直到,你跳下七世循環道……”
隻要光陰不竭,總會有轟轟烈烈的相逢,相知,拜彆,相逢。
隻要讓我再看到你。我都快健忘記你的模樣了。
柳維揚微淺笑著:“我這回運氣好,竟然還能從冥宮裡出來。”
唐周趕到的時候,鋣闌山境已規複了當初的溫馨平和,泛著微波的湖邊開了大片大片的菡萏,清一色烏黑的蓮花,在小風中悄悄搖擺。
他從未見過這麼多烏黑的蓮花,這麼一大片像是要把全部湖麵鋪滿,花瓣在落日餘暉當中泛著淡淡的金色,蓮香沉浮,彷彿又回到了當年天庭最南邊的地涯。當時他甚麼也看不見,隻能站在窗邊一站就是一整日。
他窮經心智地追隨著一樣東西,最後卻離當初越來越遠。
新雕好的沉香爐被悄悄放入湖中,湖水被落日暈染出金色。
“這世上最好笑的事情,便是心心念念地找尋甚麼,回過甚來卻發覺要找的實在已在身邊。我是天庭青離帝君的時候,便掛念著你,比及我變成了一個凡人,卻還是掛念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