偶然候想起來，那些日子好似一場繁華舊夢，俄然間都消逝了。

顏淡被他瞧得寒毛直立，忙不迭道：“我對冥宮甚麼的一點興趣都冇有，我現在隻想分開這裡。你先前既然承諾過，想來也不會懺悔吧？”實在他現在真的要懺悔，她也冇有體例，他們一起瞞過鬼差，便是拴在同一根繩索上的蚱蜢。

趙桓欽嗯了一聲，隔了半晌道：“夜忘川底下有一道鬼門，從那邊出去就能直接到塵寰，等我養好傷再領你去。”

顏淡固然不如何待見這小我，卻還是不得不承認，若非有他帶路，她就算仙力未失，隻怕也很難從重重保衛中破開結界分開鬼鎮：“如果等下鬼差再去挨家挨戶地找人，而你們卻都不在，豈不是會有費事？”

芒鬼點頭笑笑：“確是如許，我便是少了一魂纔會留在這裡。在你來之前，我經常要扮作夫人，偶然候不得已還得扮成趙先生的模樣，如許彆人纔不會發覺先生分開鬼鎮去尋冥宮的事。”

顏淡握著這麵鏡子，隻見鏡中映出一隻柔弱工緻的手，拿著剪子謹慎翼翼地在她的眼角剪開一道口兒，那道口兒垂垂剝落，也漸漸地閃現出她本來的容顏。這世上，她的長相併不是獨一無二的，另有彆的一小我――她的mm――在天庭。

這些將士劃一莊嚴地從他們身邊走過，遙遙而去。趙桓欽也跟著往前走了兩步，抬高聲音道：“不要跟得太近，十步以內他們會發覺到。”

芒鬼垂下了頭，低低應了一聲：“是。”

顏淡抬起袖子捂住嘴，隔了半晌，隻見一行穿戴青銅鎧甲的將士從他們身邊不敷六七步的處所走了疇昔。他們扛著長兵器，身上鎧甲烏黑得毫無光芒，卻始終是漂泊在夜忘川上，乃至連一點水波都冇有激起。

趙桓欽的傷纔好了一半，便提出要再去冥宮，順道送顏淡去鬼門。

顏淡轉頭瞧著趙桓欽不覺想，此人膽量大且心細如髮，受了這麼重的傷還能硬撐著，若不是她尋著機遇落井下石，隻怕還得生生受著悶氣。鬼差分開未幾時，芒鬼便捧著藥箱走進屋裡，輕手重腳地為他裹了傷，又將血跡斑斑的被褥都清算潔淨，遊移了好一會兒才問：“趙先生，你的臉……臉上如何……”

趙桓欽瞥了她一眼，很有幾分瞧不上：“說了你也不懂。”

顏淡正艱钜地抬開端，一瞧見這兩人頓時僵住了。她一向覺得凡人該是和她長得差未幾吧？如何會、如何會長成這個模樣？

“你本來曉得。”趙桓欽如有所思地看著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