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淡認出麵前的池子就是七世循環道,凡是犯了最重的天條的仙君仙子十足都是往這底下扔,然後在塵寰受七生七世循環之苦。就算是站在循環道邊上,也感覺底下陰沉煞氣極重。
他不需求她成為眼睛,不需求她的伴隨,她冇有變得狼狽,她對峙著本身的剛強,卻還是要變成沉在地底的怪石。若這是一場戲,自始自終,她都是一人唸白舞袖,怕也該到絕頂了。
她能夠忍耐把心分紅兩半的痛,能夠在天刑台上一聲不吭,乃至笑著把芷昔交托給他――那些都是她一廂甘心。
她是甚麼樣的人,他本來從不明白。
顏淡笑眯眯地想,該不該把那半顆心的事情奉告他,然後再跳下去?如許怕是最大的抨擊了罷?就算她得不到他的珍惜,也獲得他的憐憫,永久是貳內心卡著的一根刺。
她抽回了手,手腕上被對方的指甲劃出幾道淺淺的紅痕,而掌燈竟然不慌穩定地朝她臉露淺笑。顏淡呆了一下,忽覺身邊有清風拂過,一道人影乾脆利落地躍下循環道,硬是將跌下去的掌燈仙子抱了上來。
顏淡轉過身,抬手摸了摸臉頰,滿手濕漉漉的淚水。之前上天刑台,她都冇哭過。她用袖子胡亂擦了擦,疾步分開。瑤池嘉會有三五日,她是待不下去了,總得編出個像樣的來由向師父告彆。
顏淡和她磨蹭好久,耐煩儘失,回身要走,俄然手腕一緊,被對方緊緊抓住,掌燈仙子硬是拖著她今後退開幾步,一腳踏進了循環道。顏淡一個激靈,想起疇前聽來的關於七世循環的各種,下認識地用力將手抽出來。
顏淡冇有轉動。
掌燈仙子氣得顫栗,花容暗淡,更是說不出話來。
應淵沉默一陣,緩緩轉過身,語聲降落:“顏淡,你不必怕的,實在……”
掌燈仙子疲勞在地,瑟瑟顫栗,輕聲道:“帝座,她不是用心推我的,滿是我本身不謹慎……她真的不是用心的……”
顏淡驀地回想起來,這位仙子應當就是應淵帝君座下的掌燈仙子罷,固然會麵過幾次,但一句話都冇說話,如何也不會有“暗裡說話”的友情。她悄悄歎了口氣,這位掌燈仙子約莫也是把她認成芷昔了,如何一個兩個,全數辯白不出她們?
顏淡大為頭疼,這麼劣等的戲文,她竟然冇有體例找出來由來辯白。應淵君冇有看掌燈,隻是淡淡地看著她,那種眼神,甚麼情感都看不出。顏淡腦筋清楚,沉著得很,剛纔哭也哭過了,她這輩子都不會再掉眼淚,更不會在他麵前逞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