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墨當下彆過甚不說話。

顏淡膽怯了。

隻是這些都徒然教人傷感。

他們已經到了魔相的絕頂。

莫非當年仙魔之戰的時候，他們倆來了個裡應外合，紫虛帝君實在是埋伏在天庭上的細作？那還真是不幸了計都星君，夾在中間生天生了墊背的。至於最後為甚麼雲天宮會消逝，魔境會毀滅，大抵是因為玄襄和紫虛帝君分贓不均，生出了甚麼嫌隙，最後自相殘殺了罷？

柳維揚微微點頭：“差未幾就是這個意義，這些壁畫也是說了六合間存亡循環的事理。”他這一句話剛說完，隻聽哢的一聲，最火線的壁畫俄然從中間分開，麵前是一條長長的寬廣的走道，一向延長到遠處。

隻聽柳維揚淡淡道：“這壁畫上的黑龍是邪神的鼻祖，那位執劍的女子便是□□上神女媧。邪神賦性傲慢，將當時幾位上神全數都觸怒了。這位邪神鼻祖最後是死於女媧上神劍下。”

隻聽冷風中俄然響起一聲輕笑，那人語聲嬌柔，像是在和敬愛的人撒嬌普通：“本來你在這裡，我終究找到你了……”隻見淺湖色的衣衫一閃，那人已經搶到了中間，從劈劈啪啪燒著的柴火中謹慎翼翼地捧出一截斷肢，抱在懷中。

水荇跑到少年麵前，扯著他的衣袖，眼淚啪啪往下掉：“南昭，你為甚麼不睬我了？你說話啊，你如何會變成如許？”

“隻如果我辦獲得的隨你提。”

有仙童繪聲繪色地描陳述，那玄襄殿下生得修眉斜飛，兩道長眉之間長了一隻銅鈴似的大眼，目光攝人，雙耳垂肩，四個頭，八條腿，十八隻手，手上十八般兵器樣樣齊備，總之是眼觀六路、耳聽八方，兼具了增加、持國、多聞和廣目四天王之長。

顏淡隻感覺喉嚨發乾，半晌才伸脫手拉住餘墨的衣袖，牙齒直顫抖：“我們……快走罷，這冇甚麼都雅的。”

顏淡目不轉睛地看著，下一幅壁畫畫得就是奄奄一息的黑龍，它漸漸合上那雙帶著狠絕的眼，再往右邊看，便是第一幅黑龍騰空的壁畫。她不由咦了一聲，問道：“我如何感覺，這壁畫像是連著的。左手那一幅是黑龍死了，但是前麵那幅又是重生。”

“南昭！南昭，你這是如何了？”一道少女清脆的嗓音驀地響起，水荇從人群中擠了出去，一麵孔殷地叫喚，“南昭，你為甚麼穿成如許？”

隻見柳維揚似深深吸了一口氣，走上前將手按在那扇青銅鏤花大門的把手，也不見他如何使力，隻聽長長一聲“吱呀”，那扇青銅大門緩緩翻開了。柳維揚徐行走進雲天宮，宮殿最外共有左中右三條過道，而他熟門熟路地走了最右邊的那一條，腳步不斷地往裡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