餘墨抬起手,隻見一團青色的光暈漸漸綻放,一下子把全部溶洞映得青氣森森。就在一片青芒當中,顏淡直直地看著前麵有一團一團糾結在一起的蛇漸漸往他們這裡爬來,蛇鱗映著淡青的光,更顯得鬼氣森森。這大團大團的蛇所經之處,留下一道道亮晶晶的黏液。
唐周俄然愣住腳步,低下身看著前麵的一堆碎屑。顏淡湊疇昔看了兩眼,奇道:“這是甚麼?”
隧道越來越潮濕,乃至能夠聞聲不遠處水聲嘩嘩,麵前也垂垂開闊起來,絕頂彷彿有點點亮光透出去。哪怕一點光,對於一片黑暗中行走的人來講都是無價之寶。
顏淡一愣,感覺有些不成思議:“這如何能夠?我認得餘墨這麼久,向來冇發明他有神霄宮主那種喜好扮成彆人的癖好。”
顏淡看著她背過身去,不由皺了一下眉,又微淺笑問:“神霄宮主對於茶道非常精通嗎?”她一下子記起在淩霄道觀被人從前麵偷襲之前,瞥見的阿誰穿夜行衣的身影和陶紫炁的背影很像。
顏淡漸漸往岸邊遊去,瞥見唐周也在她以後下來了,連著嗆了好幾口水,明眼人一下子就能看出他的水性不如何樣。如果當初在南都狹路相逢之際,她走的是水路,真的能夠少受很多折磨啊……
顏淡頓時無話可說。雖說她該聽山主的話,但是餘墨向來冇擺過架子,日子一久,她也隨性出風俗來了,連常日說話都是直呼他名字。
唐周手裡的火摺子漸漸燒到了絕頂,噗的一聲,四周又墮入一片暗中。
“若我說我確然不是,你豈不是要絕望了?”餘墨衣袖翩翩,大步走過來,烏黑的眸子微微眯起,“看來有些事不說清楚,大師內心都有一個結。你們想問甚麼就固然問,凡是能說的我都知無不言。”
唐周想了想,喃喃道:“莫非他們口中的山神實在是一條蛇?”
顏淡長長地哦了一聲,她之前還感覺官府管得太多,連個山賊盜賊都冇留下,本來是她錯怪他們了。真正的禍首禍首實在是柳維揚啊。
顏淡才踏出一步,唐周就伸手抓住她的手腕,拉著她往前麵跑去。她忍不住回過甚去看,隻見餘墨周身都漾起了一股淡青的妖氣,這妖氣越來越濃,轉眼間已經成了青黑的光彩,而那巨蛇身上則有一股妖氣死死地捆著它,它隻能不竭抽動著尾巴,嘶嘶呼嘯。
一行人邊說邊走,已看到不遠處的岸邊停靠著一隻劃子。陶紫炁走上前,解開船尾的繩索,走上船頭:“你們現在還能夠決定,究竟要不要去鏡湖水月。一旦到了那裡,再悔怨就來不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