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督主,我們彆留宮現在有秦家撐腰,還用怕她一個林白起?”
兩年前白王與蕭寵被皖帝賜婚,新婚之夜蕭寵卻攜白花館宮人第五染逃出鳳鸞城,投奔殊王君術輝座下。
容元十七年的春季格外的暖,大地回春,朝氣盎然,各色的花兒香得軒城乘風十裡,沁民氣脾。遙眺望疇昔,入眼的滿是一片勃勃的活力,叫人賞看了心好看得很。
隻見她的右臉帶著銀藍色紋路繁複的麵具,模糊可見虎魄色的瞳孔,半隱在那麵具之下。那虎魄色的眸子是冇有焦距的,浮泛而詭邪的模樣卻更襯出左眸的晶亮俏媚,融會出一種攝民氣魄的美。彷彿她的目光掃到誰身上,便能將那人從裡到外看個通透。
“是。”莫鈺朝後退了一步,似笑非笑道:“咱家如何就忘了,白王的師兄當初為了白花館的一個宮人,在洞房花燭夜帶著人逃婚的罷?如許驚世駭俗的事情,莫鈺也隻要仰仗白王才得以聽聞。您那位師兄但是個大能人,君術輝坐下數一數二的虎將,君術輝能有明天的權勢,您那位師兄也功不成冇啊。”
那陰人占了理,對勁道:“你道我危言聳聽?破了軒城,反賊隻消將西嶺道一卡,西四城的糧道便被他們鎖死。管束住全部西邊,東都的傅冷月會坐得住?他想反也不是一日兩日的事情。”
“物及變態必為妖,一個女人能坐到郡王的位置,誰敢小瞧了她去?”梅掩袖靠回椅背上,手中的玉骨扇悄悄在檀木桌上點了點,道:“莫鈺,曉得此次三檔頭的人選,我為何冇選你,而是選了你師弟樓嵐棠麼?”
白花館深以此事為恥,故而嚴小段聽莫鈺如許說,咬著嘴唇便要拔劍,被蔣絲一指頭戳了歸去。
林白起並未開口,卻聽她身邊的貼身宮人嚴小段笑盈盈道:“各位大人莫急,我們呢,打得過就打,打不過就跑,明兒是個甚麼天,可有誰曉得呢?”
林白起家上那股子壓人的氣勢,全來自於她的那張臉,但是說到白王的臉,誰都禁不住要可惜,因為她向來隻給人看到她的半張臉。
“彆留宮莫鈺,本王本日教你一句:措告彆光用嘴,多用用你的腦筋。”
可就是這萬物逢春的好時節,軒城北十裡的大西梵刹倒是一片愁雲暗澹。
軒城領番趙亭一條條念著卜報,擦了把汗看著首坐上的梅掩袖,謹慎翼翼道:“督主,如果今次拿不下君術輝,彆留宮在貴妃相爺心中的位置怕是……”
轉頭看去,隻見林白起穿一襲紅色掐金線廣袖朝服,身後跟著兩個掌事女官,再前麵便是兩排垂手而立的宮人。門內的陰人見是白王來了,忙跪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