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白起回到白花館時天已擦黑,方進大門便見兩個宮人踮著腳在點宮燈。
“戔戔薄禮,還請白王笑納。”
“犬子之事還請您高抬貴手,老朽先行謝過了。”秦四海說完行了官禮,便領著人分開了白花館。
林白起遠遠見他走來,迎上去行了個官禮,笑道:“相爺,這怕是您第一次來小王府上。”
秦四海細心打量了林白起半晌,倒是笑了,“白郡王,您是明大義的人,這一手,原是老朽小瞧了您呐。”
嚴小段噗嗤一聲笑了出來,“主子,我們白花館向來行得正走得直,窮也要比其他達官朱紫窮些,有甚麼把柄能被他握住?”
林白起一聽這話便愣了,細細回想了一下,倒是真的記不清了。她剛要開口,便聽地上的人一麵掌嘴,一麵說道:“小奴大膽出言不遜,原是小奴的不是。白王您大人不記小人過,小奴是狗,狗眼看人低,還請白王彆和小奴計算。”
先是借白王挫了彆留宮的銳氣,後又用她平了西都之亂,乃至連委派傅寒塘為將之事,也是借白王之口說出。這一次,更是撥了賑災的銀子讓帶去慶淮,並指她追回那十萬兩賑災銀,對秦堯可先斬後奏。
說著她四下看了看,又道:“七爺去了那裡?方纔他與我說是要同去慶淮的。”
林白起對著正廳的落地銅鏡整了整衣衫,這才一邊朝蕭寵那走,一邊暴露個六分傾慕,三分欣喜,還添了一分奉迎的笑容,對他道:“師兄,你這還病著,來白花館做甚麼?你如果要找我,派石榴來與我說便是。”
嚴小段看著他的背影,彷彿狠狠出了口惡氣普通,笑道:“主子,此次白花館總算在秦家那邊出了口氣,還不知這老頭要怒成甚麼模樣呢。”
秦四海是大夏的三朝老臣,女兒秦貴妃是皖帝最寵嬖的妃子,大兒子秦天仗打得不錯,曾因昭雪有功被封為宣武侯。加上秦四海本人幕僚浩繁,在大夏算是最權傾朝野的一名了。
林白起歎了口氣。兩人在一起如許久,隻要平活力,師兄就會趴在房梁上不睬她。莫非房梁上竟會比坐在她身邊還舒暢麼?
“我若見了你,便捨不得走了。”林白起的聲音低而旖旎,湊到蕭寵耳邊拿鼻梁觸了觸他的耳垂,又不滿足地伸開嘴,用虎牙將他薄薄的耳廓磨了磨。
中間嚴小段麵無神采地看著,心道雖說好仆不成疑主,可主子這般作為,確切挺不要臉的。自家主子在外頭東風對勁,回家見了師兄就慫,旁的人一眼便能看出誰是當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