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鸞擰眉正色：“杜娘子找你。”

內心卻道：你也是我的仇敵。

爾朱勁走了，秋薑攏了攏狐皮大氅，仍留步在湖畔。青鸞規勸道：“娘子，天氣晚了，早些歸去吧。”

“不急，讓你先跑段路。”他在劈麵揚聲道，“謝三娘，固然跑，擺佈是逃不了的。”

杜令嬡抽泣著斷續說來：“不曉得，一大早就叫都官曹的人帶走了，也不知犯了甚麼事。同來拿人的另有侯官曹的侯官，一個個凶神惡煞。我方纔正要去找川渝，就撞上了。”

爾朱勁覺得她不滿側妃之位，溫言道：“雖是側妃，但在我秀榮部，側室並不減色於正夫人。我討厭宇文氏，你若情願委身，今後我定當傾慕相待。以你的智謀和我兵力，必能東蕩西除、所向披靡。”

“都讓你走了，青鸞，連你也要和我作對？”她驀地回顧，臉上的薄怒就這麼僵住，不敢置信地望著麵前人。她彷彿一刹時落空了統統的聲音，隻要眼眶垂垂潮濕，卻緩緩而佇定地笑起來，微微抬了抬下巴。

“士彆多日，君侯統統安好？”

元曄訝然。

“大言不慚！”謝秋薑鼻中哼出一聲，“方纔就有人向我求親呢。”

“你我是合作乾係，不過各取所需。”

她乍然聽聞這個名字，默了會兒，彎彎的睫毛垂下來遮住了眼底的神采，叫人看不清她的神情。爾朱勁道：“我說了甚麼不該說的嗎？”

秋薑有點兒惱羞成怒：“乾甚麼？”

“我說你當得，你就當得。”

“沈三娘如何了？”

元曄捉了她的手：“不要鬨了。”

“作為一個朋友的體貼，你也不承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