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當其衝,秋薑麵色微白,強自平靜,考慮道:“……陛下皇恩浩大,微臣與眾卿同感陛下恩澤,莫敢倒行逆施、鄙視神器。微臣駑鈍,實在難以設想竟有如許的人,許是當中有些曲解。”
虢國夫人放下佛珠,對她淺笑:“三娘子是朝廷命官,老身天然不能對你如何樣,也是不敢對你如何樣的。但是,你內裡的那三個侍婢,老身可不敢包管了。”
秋薑不料他如此應對,接下來的話就被堵了。
秋薑哂笑著打斷她:“那就應當去看醫者,本官又不是活著華佗,治不了不孕不育。”
“那天然不是。就算三娘子想,我那女兒也是不允準的,隻要三娘子為她重俘夫婿的心,機會一到,老身天然讓三娘子返來。如果不成,隻要三娘子能肅除斛律氏,也算攻成,老身也戴德戴德。”
室內一片沉寂,唯有木魚敲擊的聲音。
光陰飛逝,光陰如梭,在朝的日子彷彿彈指之間,回想昨日,她彷彿還是懵懂的稚女,轉眼便到了元和五年秋。林瑜之的婚事自灰塵落定,統統好似就變得順理成章。一個豪門庶子,一躍成為準帝婿,上門恭賀湊趣的絡繹不斷。當然,凡事都有兩麵,也有很多自誇正統名流的士族對此不屑一顧、皇室胡族看不起這沉默寡言的漢門豎子。
天子語焉不詳,明顯顧及元嘉的名聲與臉麵,保護之情顯而易見。林瑜之低首上前,秋薑搶在他說話前厲聲道:“還不向陛下申明原委!”
很久,虢國夫人展開了雙眼,昂首對她笑了笑,目露嘉許:“不愧是當朝女婢中,氣度不凡。換了旁人,見到老身怕是早沉不住氣了。等候好久,你竟然不驕不躁,也不以‘本官’自居,倒是賢德雅量,處變不驚。”
秋薑最討厭用身邊人威脅她,卻又不得不投鼠忌器,唇齒緊咬,冷冷道:“好!夫人公然妙手腕!”
下座世人起家、躬身:“陛下——”
秋薑囅但是笑:“如此說來,我如果不承諾,夫人是不會讓我歸去的?”
“我從未見過她,談何喜好?”
南屏笑道:“奴曉得夫人表情不好,但人活在這世上,有幾個表情好了?表情再不好,事情也得去做,日子也得去過。夫人感覺,奴這話在理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