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薑和青鸞對視一笑，齊聲道：“說得你彷彿嫁的出去似的？”

萬石嫗知她氣到了極處，唯恐她再胡言亂語，忙扯了扯她的衣角：“夫人慎言，隔牆有耳啊。”

鬨了好一會兒，秋薑才起家對那傳話的人道：“去吧，就說本座有事出去了，冇時候見她。他日必然登門道歉。”說著，帶了青鸞和孫桃就從側門出去了。

尚書令王源和謝衍是故交，又是姻親，這些年乾係愈發密切，朝堂上大家都知他們是同穿一條褲子的鐵桿盟友。這不，此次出行二人便同住一個營帳，同吃還同睡。這日午後，二人吃飽了便從暖閣出來漫步，見四下無人，王源捋著髯毛笑道：“鄭東閣這老匹夫，也有馬失前蹄的時候。自發得背靠著滎陽鄭氏這棵大樹便能夠目中無人，在陛上麵前也敢如許放肆，真是自作自受。陛下這都一週冇召見他去內朝了，此次出行也冇帶上他，可見是真的惱了他了，你我二家的出頭日將近到了。”

翌日，秋薑梳洗起來便有人來稟告她，說王氏在外求見。秋薑對著鏡子打理鬢髮，都冇昂首理睬。本日她休沐，不消去禦前當值，青鸞便給她梳了個簡樸的驚鵠髻。因著她本日穿的是若草色的複紗襦裙，隻在她鬢邊簪了兩三朵群青色絹花，垂下幾綹短流蘇，堪堪及眉，又在她髻上插上一支雕斑白玉珍珠簪。

“甚麼意義？”

謝衍固然也有所耳聞，到底不若他如許動靜通達，麵色迷惑道：“這是甚麼原因？平常他也向來口冇遮攔的，也冇見陛下日此大怒過。”

謝衍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是你的事。如果你不出這類蠢招，為夫現在也不必如許難堪了。”

“為夫也不知。但是，事已至此，說這些都是無用。”謝衍神采微閃，眯了眯眼，雙掌一擊，當下就定了，“你快去將那些東西清算出來，列成名冊，明日就給她送去……不，今晚就去。”

王氏道：“不過一朝失勢，竟然也敢給我神采瞧了？也不曉得是如何爬上這位置的，不太短短斯須，恐怕也不是甚麼合法手腕。”

潘貴妃乍然收到這些禮品，也是有些訝異，更聽聞是大司馬老婆汾陽君送來的，更是大感不測。但是等來人稟告結束，便施施然笑了，丟回擊中的翡翠鐲子入匣，轉頭道：“你且歸去稟告汾陽君，這些東西我都收下了。何必如許客氣呢？這可不是她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