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竟有此事？”王氏愣住了腳步。

“那依你之見，本宮該當如何應對？”

謝衍冷冷地瞥了她一眼：“那是你的事。如果你不出這類蠢招，為夫現在也不必如許難堪了。”

到了耶和行宮，氣候放晴，雲層也淡薄了很多，藍藍的穹空彷彿洗淨的琉璃瓦，通透明麗。天子午後歇了，秋薑和人換了班方退出來。內裡的日頭大，照在身上暖洋洋的，她隻在廊下站了會兒，便感覺通身利落。

小僮忙跪下：“奴不敢扯謊，此事千真萬確。並且，並且……”

這晚回到營帳，謝衍的神采就很丟臉，茶都冇吃一口，揣著隨身的玉快意在賬內走來走去。王氏返來見了，非常驚奇：“夫主這是如何了？”

“甚麼意義？”

秋薑對著銅鏡對比了好一會兒，微微正了正髮鬢，笑道：“你這技術是越來越好了？”

秋薑笑道：“我們如許服侍的人，這差事哪有到頭的？不過是趁著陛下歇息的空當出來偷個懶，一會兒不還得歸去做牛做馬？”

萬石嫗附耳疇昔笑道：“貴妃雖是三夫人之首，卻在擺佈昭儀之下，隻是位比三公，而夫人是有封號在身的正四品郡君，是有資格前去朝見的。”

“得了，彆賣關子了，有話快說。”

女官笑著低下頭，漸漸說道：“這等事情，就該交由鄭使君他們了。殿下這些年也幫了他們很多，也該他們出一點微薄之力了。”

謝衍的神采這才都雅點，轉頭進了內賬，倒頭就躺到榻上。

“微臣這點兒微末伎倆，也就在陛上麵前矯飾，全仰仗陛下寬宏雅量，不與微臣小小女子斤斤計算。”固然躬身哈腰，但聲音清澈，天子側眼望去，見她明眸善睞，滑頭的眸中彷彿含著似對勁，不由哼笑了一聲，走到廊外，“自作聰明。”

“口齒倒是聰明，他日讓你去遊說番邦使臣算了。”

嘿嘿一笑，王源的態度俄然含混起來，緩緩望了他一眼，暗淡道：“這我就不得而知了。這位密斯任職尚短，鄙人還未見過。不過有機遇，你我定要去見上一見，以便更好地體察上意，免得犯了和鄭東閣一樣的弊端。”

孫桃不依不饒地跳過來撓他們。

——何止是“摯交”呢。

如許想起，彷彿是做了一個不短的夢。而在夢裡，她的王子騎著白馬而來，身姿比初見時拔高了很多，麵龐還是清麗脫塵，脾氣那樣剛毅不平，遠遠的馬蹄聲由遠及近，她在奔騰的煙塵裡瞥見了她，也看到了他唇中咬著的玫瑰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