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大監？”

“你這是有恃無恐了？新來的，還是先學會如何做人吧。”宇文衝嘲笑一聲，手中寶刀已然出鞘，不問啟事，揮手就是一刀。

林瑜之受傷不輕，一起走來都由庚尤扶著，秋薑問及住處，將二人送至東華門，便不好再送了，轉頭又差人給他送去了藥膏，叮嚀他好好歇息。

落日沉在地平線上，像是即將墜落，此地氛圍更加焦灼――有兩夥人對峙著，已從中午至此，也幸虧這日這時候都不值班。光祿少卿庚尤終究忍無可忍，怒瞪劈麵一人：“阿那扈，你這算甚麼意義？打不過就搬上頭，你們北胡人都是這副德行？”

潘貴妃冷冷道：“本宮掌管後宮事件，天然該當獎懲清楚。來人，將這個懶怠的刁奴杖斃。”

“文書樓乃先帝詔命所建，收藏的無一不是貴重文獻，是我大魏汗青的傳承和光榮地點。本宮不想聽人抵賴，隻問一句，本日是哪個懶怠的狗奴當值？”潘貴妃眯著眼睛，一字一句如噙冰露，調子越來越高。

“耳根子終究清淨了些。”天子微微一歎，上來執了她的手，放在掌心微微一拍，語重心長道，“今後啊，少聽這些刁奴的調撥，仗著是你從宮外帶出去的就如許猖獗，的確冇法無天。朕現在算是悔了，早知如此，當日就不該答允你帶這麼東西出去。你說是――還是不是？”

秋薑上前兩步，欠身見禮：“見過裴大監。”

天子對擺佈道：“拖下去，杖斃。”

宇文衝卻並不打擊，收了刀道：“你走吧。本日之事，到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