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曄壓唇輕嗽一聲，指了指相反的方向：“那邊。”

秋薑聽完，忍不住撇嘴，低聲啐道：“吹牛不打草稿。”不過，他的笛子倒是吹得相稱不錯，節拍極好，韻律美好，最首要的是富有豪情。很多人吹打老是將心機花在技能上而忽視了樂律本身的感情表達，不免捨本求末。

秋薑卻有些活力。與此人正麵比武，她彷彿老是落於下風。元曄往右邊移了移，拖著她的腰肢讓她坐到琴首位置，又在她腰後拍了拍：“坐直了，彆撅著屁股。”

“……”

室內有些清冷，元曄撲滅了火盆。秋薑跪坐一旁，凝睇望著他調音撥絃。試完了音，他對她招招手：“彆坐那麼遠。”

元曄笑著逃躲了一起。秋薑奔疇昔，情急下冇有拿燈盞，分開岸邊追了會兒便落空了他的蹤跡。她轉頭去看，周遭都是麋集的樹叢，不辨東西，月色下綠蔭間捧著一簇簇紅色的小花，漸欲誘人雙眼。她內心煩惱，隻得循著微小的燈火折返歸去。行至一半，一旁灌木中“嘩啦”一聲，一雙大手將她攔腰攬入樹叢裡。她差點驚撥出聲，此人卻在她耳邊冇心肝地笑道：“三娘嚇著了？”

“好了！”秋薑瞪他，“我曉得！”

“誰要和你日日相見？”

元曄眨眨眼：“你呢？”

“你敢這麼做，我定不放過你！”秋薑怒瞪他，“何況，我討厭《鳳求凰》！”

元曄見她真的活力了，起家賠笑道：“萬事開首難，一天就學會的，那不是人，而是神。”

他又道：“彆東張西望，當真點。”

她這拳頭落身上一點兒不痛，但他如果毫無反應，她又要活力。元曄共同著笑哈哈躲了會兒，待她打累了停下來，他才問道：“三娘可消氣了？”

054秉燭夜談

秋薑理直氣壯地說：“我睡不著！”

“甚麼‘偷花’？我隻是撿漏。”她辯駁道。

“你要彈與我聽嗎？”秋薑道，“你的技藝，與尊師比擬呢？”

正所謂，音如其人。

秋薑道：“你還笑？”氣得抬腳要去踢他。他眼疾手快，一個閃身便繞到了她的身後，貼她耳畔道：“三娘這技藝，是和地上的烏龜學的吧？”

秋薑終究忍不了，推開他徑直起家：“我不學了！”

“不是這個。”秋薑道，“你用心挖苦我！”

元曄卻抬高了身子，抬手摸了摸她的腦袋：“每日都奉告本身，喜好三娘就不要惹她活力，但是曄老是節製不了本身。看到三娘，曄就忍不住想逗逗她。三娘莫要活力，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