塘麵上垂垂升起了氤氳的水汽，將二人覆蓋在這江乾一隅，彷彿與世隔斷。秋薑閉上眼睛，彷彿聞聲了四時花開又殘落的聲音。

秋薑隻當他是慚愧難當，嚴厲道：“一日之計在於晨，你怎可如此懶怠？”

皆是不敷為外人道的。隻能領悟，冇法言傳。

林言之有些忐忑地望向她：“如何了，讀得不對嗎？”

天涯有裂雷炸開，雨勢漸大，直到再一曲閉幕，秋薑方覺悟過來。見他也轉頭望來，不由笑著抬手擋住頭頂不竭落下的雨滴，嘲弄道：“郎君笛音甚妙，讓人流連忘返。但是，我們若還逗留此處，不刻便要成為落湯之雞咯。”

“稟女郎，四娘、五郎請女郎前去草堂相聚。”一個婢子從走廊東麵疾步走來，在門外稟告。

047馬氏私心

秋薑欣喜地點點頭，見桌上有婢子方纔斟好的菊花茶便端起來，漸漸啜飲。此時，卻聽得他又道：“……孔子東遊，見兩小兒辨日……”

這少年郎忙驚醒了，見到是她，臉頰頓時緋紅。

秋薑選來選去，還是選了那一對牛角雕花釵簪上，隻在左邊髮鬢插了兩朵海棠點珍珠綢花。

林瑜之輕抬指尖，細心地抹去笛上感染的雨絲，清聲道：“恭敬不如從命。”

這幾日在西塢林家暫住，秋薑的日子過得倒是舒暢。這日下榻，她見天涯雲霞漫天，如火似燃，便用妝筆自行調色，對著銅鏡在眉心畫了一朵五瓣梅。如此一來，這十字髻便有些不調和了。她想了想，拆散了鬢髮，取下假髻，轉而在發頂正中挽了一個靈虛髻。

馬氏望著她的背影，眼中掠過一絲精光。前麵傳來腳步聲，她剛轉頭，林言之和林進之便朝著她走過來。馬氏忙慈愛地招招手，待二人到麵前了，方一手一個攬到身邊，問道：“本日功課如何樣？”

秋薑發笑一聲，並不在乎。

馬氏欣喜地點點頭，又問林進之：“二郎，你曉得了嗎？”

厥後她也順次指導了幾下，便歸去了。走出院子的時候，卻見不遠處一個梳著墮馬髻的婦人在婢子的攙扶下走來。還未近前，就笑著迎過來：“三娘子身子可好了？儘管當這是本身家，如有甚麼需求，儘管和我開口。”

馬氏的氣找到了瀉口，一巴掌就甩到他頭上：“她如何就不能瞧上你二兄了？拯救之恩大於天，你二兄有不差勁，如果殷勤點，誰能說得準？”

馬氏更加憤怒。

馬氏有點恨鐵不成鋼：“為娘方纔見到謝家三娘子了，為何你們不與她一道出來呢？她是高門貴女，結識一二，對你們有百利而無一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