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台處傳來“劈啪”一聲響,室內暗淡了很多。元曄順勢望去,發明左邊一側的燭火燃燒了。他望了她一眼,淺笑著起家去那邊改換蠟燭。很快火苗又燃起了,他側對著她,摘下冠發的金簪低頭撥弄,燭火猛地一顫,驀地拔高了些許,過後趨於安穩,隻留一餘明滅不定地搖擺在他臉上。
“阿九可不信。”元梓桐嗤嗤地笑起來,目光在她臉上滴溜溜地轉,“是不是阿兄對你……”
有一主子連滾帶爬地撲到車前,昂首顫栗不已:“……稟女郎,火線有盜賊來襲,約莫……約莫有五百之眾。”
秋薑道:“阿兄,三娘嘴裡還說有些苦。”
“他怎會不喜好我?”元梓桐肝火沖沖地打斷了她的話,旋即笑容如花,杏眼敞亮,兀自托腮拄頭,望著紗帳外的藍天癡癡地笑。
秋薑這身材的前任固然愛好技藝,學的大多是個花把式,真刀真槍的真比得過這些一流殺手。加上孫桃驚駭地躲在她身後,雙手死死扯住她的衣衿,她根本來不及反應,目睹這大漢一把寒光森森的大刀劈麵砍下,雙眼瞪圓,心道:吾命休矣!
幾今後,氣候陰沉,諸君在蘭陰山麓下拜彆。秋薑攜二百僮仆乘坐牛車與元梓桐一行人同業,期間和李元曄碰了幾次麵,不過二民氣照不宣,神情自如,也冇打號召。元梓桐這天差人請她疇昔,固執她的手問道:“三娘,你感覺一個女子要如何方能得一個男人的喜愛?”
元梓桐也不是個婆婆媽媽的,頓時和她到前麵各自奪了一匹馬,並駕齊驅,從後撤離,又讓幾百僮仆殿後。不過她們內心清楚,這些僮仆大多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家奴,習武者甚少,如何抵擋刀口上舔血的盜匪?
元修眯了眯眼睛,望著她剪袖拜彆的蕭灑背影,袖中拳頭死死握緊,好久,方陰測測一笑。
元曄伸手又要敲她額頭,此次她乖覺了,早早抓了枕頭擋住,嘴裡道:“同一條河,那裡有淌進兩次的?”
秋薑撇撇嘴,內心傷溜溜的。
“明知故問。”元梓桐彆開首,推了她一下。
幾人調轉了目標朝他奔來。
秋薑道:“那就多謝阿兄吉言了。”
對方一擊失手,眼中怒光一盛,微微一沉身便加快奔來,手裡的刀花甩得密不通風。他身後幾人從側麪包抄,各自舞著一柄長劍,森森寒氣跟著山間清風凜冽撲來,竟是共同地天衣無縫。
“……你為何不劈麵問李郎,他是否傾慕於你?”她說話的聲音有些艱钜,一向望著對方側臉,深吸一口氣,定了心神,“如果他喜好你,那便是兩情相悅,你們家世相稱,想必令尊冇有不該允的。如果他不喜好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