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邸放學問賅博，善謀能斷，三娘如何說得過你呢？”秋薑用眼角瞥他。

殿中寬廣，壁室塗有香料，輕風俄而從半開的窗欞間飄入，便送來陣陣暗香。兩壁每隔一丈便置有一尊鏤空鎏金香爐，捲菸嫋嫋，緩緩放送。絕頂的長階之上冇有人，四周案幾也是空空，她喚了聲，更無人應對。唯有兩側吊掛於梁前的粉色紗帳緩緩飄來，不時拂過她的視線。

她忍不住道：“多謝邸下。”

040情之所至

元曄冷冷道：“凡是察舉，若無真才實學、做不成秀才，便隻能‘舉孝廉’，用這等微末伎倆博得所謂的孝名，混合視聽罷了。一朝天子一朝臣。試想，此人若真的忠孝仁義，何故奉養多君？若真的孝敬後母，為何不早早了斷，需及後母舉刀欲殺之，方跪地求死？”

秋薑隻感覺肝火中燒，正要發作，內裡有個婢子疾步入內，低著頭在二人麵前道：“縣主有請謝氏三娘。”

元曄道：“三娘過謙了。其他臨時非論，這駁論之說，曄但是望塵莫及。不說倒置陰陽，這倒置吵嘴嘛――”說到這裡微微一笑，誠心緩聲道：“三娘子還是綽綽不足的。”

“……宴會散了，幾位阿姊要陪縣主歸去。縣主帶來的使女未幾，便遣小婢來傳話。”

實在偶然候，兩人相知訂交，並不需求過分體味對方，隻需心有默契馬上。他們這也算不打不瞭解了吧？

元曄神情自如，隻是似睨非睨地望著她，微微挑了挑視線：“三娘這是惱了曄嗎？曄於三娘，隻要於知己而暢所欲言之態，從無不恭不敬之輕瀆之心。三娘子應是明白的。”

秋薑道：“信不信我撕了你的嘴？”

元曄逼近一步：“你抬開端來發言。”

元曄在她身側笑道：“三娘子這是怨氣候呢，還是對曄不滿？就算這天不晴，夜晚園中的的氣溫也涼，不宜久呆。”

元曄也笑：“三娘心中明白。”

“足下何出此言？”秋薑佯裝不解。

秋薑遊移地跨進了一步，卻聽得身後殿門“砰”地一聲合上。她心中一驚，忙回身拍打，那婢子卻在外頭涼涼道：“娘子喊甚麼，朱紫候著娘子呢。切莫驚擾怠慢了。”說罷，回身便扭著腰拜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