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掌櫃一臉難堪。

謝雲薑大怒，疾言厲色道：“胡塗東西，有好東西還不拿出來？我們姊妹還會貪了你不成？”

秋薑皺眉道：“為何無紙？祖母分發時，不是也給了她百餘張嗎？”雖不及幾個嫡女多，也不至於在石頭上謄寫練字吧？

025借刀殺人

謝雲薑嗤笑了一聲，隻是拿眼角瞥他：“咱大魏貧困到這等境地了嗎？甚麼時候連這等劣質的玉石、銀質的破簪子也稱得上的時鮮貨了？”

“這纔像個模樣。”謝雲薑道，“還不快給長姊包起來。”

她們乘了牛車，不刻便到了東市。現在時候尚早，早街鼓聲剛響，坊門初開，人流還不算多。秋薑見路邊的食肆有賣芝麻胡餅的，便讓錦書下車去買了個。這餅烙地金黃酥脆，一口咬下香氣撲鼻。

孫桃奇特道：“娘子笑甚麼呢？”

掌櫃的賠笑應著，轉頭一掌打在身側的伴計頭上，喝道：“傻站著乾嗎，冇聞聲五娘子的話？從速去拿好東西來。”

掌櫃道：“農田確切越來越肥饒，絹布錦緞的產量也與日俱增，隻是這兩年我朝過於親漢，忽視了與周邊部族小國的來往，而這玉石大多產於西北一帶，為龜茲、黨項等羯狄把持。”

謝雲薑瞟了眼掌櫃，輕哼一聲。

她的笑容舒緩高雅，叫人生不出涓滴惡感。秋薑卻知之甚詳，內心多有防備。

掌櫃的手忙腳亂接了這簪子，苦著臉哈腰告罪道：“豈敢，豈敢啊？這白玉銀竹簪取的是上好的崑崙玉，這但是時鮮貨啊。”

“有一件事你說岔了，現在不是她們要，是‘我要’呢。”秋薑道，“你這般惶恐，恐怕這位朱紫身份不凡吧？”

錦書忍不住道：“七娘子還冇有紙呢。昨日奴婢從西池路過，瞥見她用麥秸沾濕了在石舫上謄寫，真是不幸。”

秋薑往那二人拜彆的方向一望，肯定二人去遠，方低聲道：“我笑這齣戲不快不慢，時候掌控地方纔好。”昂首對那掌櫃笑道，“周叟且說，是不是這個理？”

那掌櫃的也不知有甚麼隱衷，一籌莫展的模樣，卻不敢過於獲咎她們，隻得喚了伴計下去拿來。

錦書輕歎，聲音降落：“紙張到了五娘子手裡，那裡另有多餘的給她？縱使五娘子不喜好練字，哪怕華侈了，也不會分給她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