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櫃的兩邊都不能獲咎,真的是有口難言。
掌櫃道:“農田確切越來越肥饒,絹布錦緞的產量也與日俱增,隻是這兩年我朝過於親漢,忽視了與周邊部族小國的來往,而這玉石大多產於西北一帶,為龜茲、黨項等羯狄把持。”
掌櫃的不言。
謝雲薑嗤笑了一聲,隻是拿眼角瞥他:“咱大魏貧困到這等境地了嗎?甚麼時候連這等劣質的玉石、銀質的破簪子也稱得上的時鮮貨了?”
錦書輕歎,聲音降落:“紙張到了五娘子手裡,那裡另有多餘的給她?縱使五娘子不喜好練字,哪怕華侈了,也不會分給她分毫。”
掌櫃的一一翻開給她們看了。謝雲薑拿了支白玉銀竹簪在手裡轉了半晌,聽得那掌櫃的阿諛道:“五娘子肌膚晶瑩,烏髮津潤,簪這白玉銀竹簪恰是相得益彰。”謝雲薑聽了不但不喜,還反手將那簪子擲出,嘴裡痛斥道:“就這些襤褸貨你也敢拿出來獻醜,是看不上我們姊妹,還是嫌我們謝氏一族敗落,捨不得拿出好東西啊?”
她們乘了牛車,不刻便到了東市。現在時候尚早,早街鼓聲剛響,坊門初開,人流還不算多。秋薑見路邊的食肆有賣芝麻胡餅的,便讓錦書下車去買了個。這餅烙地金黃酥脆,一口咬下香氣撲鼻。
025借刀殺人
秋薑道:“我不難堪你,但一會兒如果有朱紫見怪,你可要本身承擔結果。”
這時,謝雲薑俄然捂住肚子,宣稱身材不適,謝嫵薑便和掌櫃的說了借他前麵配房一用,二人相攜著過了一扇屏風。
謝雲薑瞟了眼掌櫃,輕哼一聲。
謝嫵薑恍然點頭:“如此說來,是我們曲解你了。”
那掌櫃的也不知有甚麼隱衷,一籌莫展的模樣,卻不敢過於獲咎她們,隻得喚了伴計下去拿來。
秋薑聽不下去了,叮嚀孫桃:“去取五百佐伯紙予她。”
謝雲薑大怒,疾言厲色道:“胡塗東西,有好東西還不拿出來?我們姊妹還會貪了你不成?”
孫桃承諾了聲便去了。
她的笑容舒緩高雅,叫人生不出涓滴惡感。秋薑卻知之甚詳,內心多有防備。
“這纔像個模樣。”謝雲薑道,“還不快給長姊包起來。”
謝嫵薑笑道:“雖是如此,但我日前曾聽人提及,你從西部而來的一胡商手中獲得了一套頭麵,甚是精美。不知可否拿來讓我們姊妹一觀?”
秋薑又道:“你若據實相告,我自有體例保你安然,也叫那位朱紫不得遷怒於你。你如果仍然如此癡頑――”她臉上綻出了冷酷的淺笑,“我想,你作死的不但僅是你本身。戶檢期近,不知你家的地步會被評為幾級?我與趙縣長倒是有幾分友情,許能幫你問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