俄然,招安“噗通”一聲跪倒在地,結健結實地給謝崔氏和王氏磕了兩個響頭:“小的有罪,請太夫人、夫人寬宥!”
王氏心頭不安,不欲膠葛,道:“此事到此為止。”一麵叮囑謝奇峰今後辦事多加謹慎,又丁寧了謝雲薑幾句。
秋薑橫她一眼。青鸞笑著為她放下床幔,合上摺疊屏風,退出了閣房。隔著搖擺的五色垂簾,秋薑能夠瞥見她在內裡的胡塌上躺著守夜,隻撐了會兒便睡著了。
招安叩首,一鼓作氣:“湘雲道‘如果二郎君不納我為妾,奴婢便和太夫人說理去,隻說是你侵犯了我。郎君尚未娶妻便與阿妹的丫環行輕易之事,如果傳將出去,二郎君名聲受損,宦途受阻,不知今後另有哪家的貴女情願下嫁於你’。二郎君聽後大怒,道‘那日是你在糕點裡下了藥’。他們爭論了會兒,二郎君無法,唯恐湘雲肇事,便承諾將一隻香囊送於湘雲。待湘雲走後,二郎君便叮嚀我去東市采辦吸引銀環蛇的藥粉。那藥粉固然罕見,卻也不必千裡迢迢趕到邊疆,東市的安陽坊內有一家小鋪子就有出售。二郎君如何會害女郎?是湘雲咄咄逼人,二郎君纔出此下策!”
“你坦白了甚麼?”王氏斂了笑意,冷冷道。
謝奇峰騎虎難下,隻能拱手道:“母親,是峰記錯了。”
“你瞥見了甚麼?”王氏疾言厲色。
約莫半盞茶的工夫,萬石嫗就過來稟告了:“回夫人的話,湘雲並非完璧。”
“公道,你要甚麼公道?”王氏強自忍耐著纔沒有在人前發作。
“她不喜好招安?”青鸞點頭笑,“奴婢看不會。招安不過十六,行事卻安妥,且口齒聰明,氣度不凡,配錦書綽綽不足。”
謝奇峰和謝雲薑對視一眼,皆有磨難言,卻也不敢辯論,唯恐局勢更亂。任是謝奇峰構造算儘,未曾想竟是為彆人做嫁衣。他初歸,天然不知此中齟齬,憑他思慮萬千,也想不透這此中奇妙,更不明白謝秋薑為何捨本求末去杖殺一個婢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