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善瑤哦了一嗓子:“你去請慶妃來一趟。”她唇畔噙著笑,“有甚麼事不能來回我,還得叫貴妃去乾清宮煩萬歲不成?”
胡媛跟在她身後,內心喜滋滋的,也就不再發一言,一起往太皇太後的寢宮去了。
“可說呢。她想著貴妃出身高,能壓過我們一頭,眼下才入宮,有事兒就求到儲秀去——”她玩弄動部下一柄流雲紋玉快意,眸色略一暗,眼神晦澀難猜,叫人委實看不透,“將來光陰長了,豈不是連景仁宮的大門朝哪兒開,她都不曉得了。”
翡翠不解此中深意,撇著嘴:“主子招惹她做甚麼?她愛求誰就去求誰,貴主兒應了她,事兒卻辦不成,那也是貴主兒本身的事情。”
斯須後,董善瑤凝睇著那幾枝白梅,自顧自的點頭:“那但是徐氏女。”
胡媛腳步頓住:“姑姑這是帶我那裡去?”
實在胡媛生的很美,是那種盛飾淡抹皆適宜的,她跟董善瑤分歧——董善瑤是柔婉的,而胡媛倒是明豔動聽的。
胡媛捏緊了手,漸漸的挪到玫瑰椅上坐下,麵上還要戴德戴德的:“謝您恩情,叫妾能見上哥兒一麵。”
也不知如何的,她心頭突突的,忙施禮問了安。
又說胡媛一起跟著隨珠往慈寧宮,本來她想著老祖宗今次開恩,叫她到慈寧宮見哥兒一麵。
入內時,寢宮中焚了香,胡媛不諳香道,可仍舊細細的品了一口,這香香氣清冽,約莫是供佛的一品好香。
玳瑁知她心中在怕甚麼,幾步近了前,執盞奉疇昔:“主子操心這個做甚麼,她們如何鬨,是她們的事兒,莫非另有人敢鬨到我們景仁宮來不成?”
這世上冇有人不愛聽誇獎,不喜聽阿諛的,更何況這小我還是慈寧宮的掌事姑姑。
“這是南朝遺夢。”太皇太後語氣平和,彷彿在笑著,可細心回味時,又發覺不出笑意來,“是一道熏香,我讓人製了香餅,日日在殿內燒著。這道香啊——”她拖長了音,盯著胡媛看,“傳聞最能除邪祟,諸神庇佑,小鬼勿近,心魔啊,也是能去的。”
玳瑁端倪一喜,忙不迭的連聲應下,緊跟著就貓著腰退了出去。
現在宮裡住進瞭如許多的主子們,可隨珠放眼看去,仍舊冇有一個,能比得過胡媛這份美。
景仁宮,正殿。
她說著,手上的插屏已在紫檀四方扁頭案上擱好,回過身來,掩唇笑著:“這會兒宮裡都傳遍了,這位昭娘娘好大的氣度,叫李總管連貴主兒的駕都敢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