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初蘭仍舊半跪著。風揚起,模糊傳來蕭玉宸的聲音:“不過是通報這類小事,你何必親身跑來?”阿娣如何答覆,陳初蘭是聽不見了,那兩人的身影很快消逝在芙蓉苑的大門外。
“……”
隻見前晚來她屋裡略坐半晌的阿娣,正穿戴利索的褐紅色大丫環服飾,頭戴朱釵,恭恭敬敬地快步走了過來。
陳初蘭看到此,心中大震!他殺?!七夕?!她的腦中刹時就亂成了一片。金順娘那恨不得將她活剮的眼神頃刻閃了出來。本來如此!本來如此!
下午安康公首要小憩。本該陳初蘭在邊上服侍的。原是怕安康公主醒來後又想到蘭曦已死,悲傷難受,那陳嬤嬤便叮囑陳初蘭在安康公主屋裡待著,哪兒也不準去,待公主醒來便陪她說話取樂。倒是安康公主手一揮,叫陳初蘭回屋自個兒安息去。陳初蘭明白,她是讓她歸去看陳昌浩寫的信。袖裡藏著信,卻不能拿出來看,陳初蘭早就心癢癢。她感激地看著安康公主,屈身向她辭職。
陳初蘭把手伸進袖筒裡,摸了摸蕭玉宸交於她的信,同時回想起那夜阿娣的表示,嘴角不免一抹嘲笑。
一封手劄正被他捏在手裡,朝上的封皮清楚可見四個字“吾妹親啟”,恰是陳昌浩那熟諳的筆跡。
“如何了?”
蕭玉宸輕笑。
歸去見到安康公主,除了小聲奉告安康公主蕭玉宸通過顧鴻文替她哥哥把信交到她手中外,當然還奉告了她誠郡王來訪一事。
果是關於金順孃的事!陳初蘭倒抽口氣,勿怪陳昌浩要吃緊忙忙托顧鴻文送信出去了。信中說,他查到了那要與金順娘私奔的“柳公子”是誰。竟然是金順娘父親的幕僚。所謂幕僚,根基都是長年科考不中的墨客,依托在高官勳爵門下,等候有朝一日有幸通過幕主的乾係,謀個一官半職。而這個“柳公子”,年不過二十四,邊幅俊朗,寫得一手好字,吟得一口好詩。
陳初蘭放下信。神采一片慘白。這麼說,柳公子是因為冇能私奔勝利他殺了?不不不,應當是他覺得金順娘臨時變卦,棍騙了他,以是才悲傷欲絕他殺?
安康公主頓時閉嘴了。違背宮規的事,教養嬤嬤是否曉得是一回事,當著她的麵做又是彆的一回事。
“阿娣,何事?”俄然聞聲蕭玉宸問道。
腳上一邁,跨過門檻,把阿娣這小我放到一邊,不動聲色地歸去公主屋中。倒是腦中驀地想起,阿娣口中的阿誰誠郡王不恰是趙三她大姐的夫郎?瞧方纔蕭玉宸那模樣,彷彿不大喜那誠郡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