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壓身上還帶著淡淡的酒香,眼裡腐敗一片,哪另有半分在穀中時的昏黃。他低聲念著這句詩。嘴角勾起了一抹笑,有她在穀中陪著,倒也不是那麼無聊。
院子裡的陽光極好,中間池子裡的荷花開了幾枝,池子裡的錦鯉悄悄的沉在水底,懶洋洋的曬太陽,清風拂過,微微泛動的水波便亂了青離倒映在水中的影子。
他為上古之神,底子不屑於塵寰的那一點點供奉,但是贏政的此番行動不得不說讓他有些怒。並非為本身,而是因為微塵。贏政的這類率性妄為讓他想到了微塵因他而受的罪。
又呆坐了一會兒,才起家去了書房。在這裡她除了坐在這裡發楞,其他的時候都是呆在房裡看書。偶然陸壓鼓起,會直接拉著她一起泡溫泉,其雋譽曰:如許無益於改良她的體質。
“我要出穀幾天,你若感覺無聊就去看看書。”他似有些微熏,漂亮的臉龐泛著淡淡的紅,眼裡蒙了一層薄薄的水霧。有風吹過,吹起了他灰色衣衫的下襬,地下落滿的桃花繞著他的衣衫下襬打著璿。烏黑的青絲似隨風而動。
那侍衛悄悄昂首看了青離一眼,一觸及到他而麵無神采的側臉,倉猝低下了頭。艱钜道:“啟稟帝君,魏王贏政又命人摧毀了一座您的古刹,並將金身砸碎,散在街道之上。”
花中不知日月短,豈料世上已千年。
青離本來已經在看竹簡了,聽聞他的話。又昂首看了他一眼,而後才冷酷至極道:“我卻不知你們道家還如此自戀成疾。且你比她大了數萬年不止不說,輩分亦是袓師級,此時卻端鏡自照,妄得長輩的青睬。”
青離手裡拿著微塵阿誰精美的荷包,手指無認識的一下一下撫摩著那上麵細細的紋路,耳邊贏政那冷厲傲慢的話語一字不落地在他耳邊響想。麵無神采的臉上看不出多少情感。
美酒消愁愁不見,醉臥花下枕安然。
書房桌上攤開的竹簡上是塵寰地仙奉上來的摺子。
微塵也不說話,睜著清澈的眸子,懵懂而不動聲色的看著她。
“小微塵,方纔我從遠處看你,你猜我想到了甚麼?”說完又抬頭喝了一大口酒。晶瑩剔透的酒漬順著嘴角,緩緩劃過白淨的脖子,轉動的喉結,最後消逝在深灰色衣衿的胸膛裡。
他又抿了一口酒,眼底笑意漸深。“這處山穀,我送給你可好?”
“嗬嗬!”陸壓抬眸對青離嘲笑了一聲,而後又沉寂在鏡子裡。不屑道:“如果我愛好,這些又算甚麼?何況你也比她大了數萬年不止,並且還是她的師父。最首要的是你另有一個青丘的小狐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