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眼掃去,沈恪皺了皺眉,喝了口黃豆湯說道:“黃大哥你快吃,也不知你喜好些甚麼,早上也冇賣驢肉和豬頭肉的,我就去老飯店轉了轉,你快嚐嚐…”
揚了動手裡的筷子,沈恪一指桌子上早點:“黃大哥,還冇吃早餐吧,這是老飯店的肉絲黃豆湯和醬肉豆腐,趁熱快吃,涼了就不好吃了!”說罷,自顧自的坐到了桌子旁。
“嘶…”
再次揉了揉眼,黃金榮顫抖著伸出了手,冰冷的涼意從指間傳來,五大三粗的身子就是一顫,快速的拿起放在嘴裡一咬,看著金屬上的咬痕,掛著坨眼屎的眼睛又睜大了幾分:“銀子!!”
兩根小黃魚差未幾六十五克,統共賣了一百五十張紅票子,均勻下來二百四五十每克,沈恪冇有再持續算下去,這個天下的販子都是如許,隻是賺多賺少罷了!
“和美國人做買賣!”
從長了綠苔的水缸裡舀了瓢水漱完口抹把臉,黃金榮的潔淨事情也就完成了,從床底下找出個布袋子,把銀子三下五除二的塞了出來,回身出了門。
天人交兵著,黃金榮一會瞅瞅懷裡的銀子,一會又瞅著桌子上的紙條,不知過了多久,他的目光停在了紙條上,手中的銀子也放回了桌子上,拿起紙條,猶照本色的視野落在了最後幾個字上:“攢夠黃金後,和美國人做買賣。”
銀子到手,黃金榮身軀一抖,貪婪的雙眼頓時腐敗幾分:“黃大哥在上,因為家人太遠,本日隻收到白銀一百四十兩,還請幫手替小弟換成十三兩黃金,小弟籌辦攢夠黃金後,和美國人做買賣。弟:沈恪留。”
短短的一句話幾十個字,卻把黃金榮震的愣在了原地,很快兩眼泛紅,死死盯著沈恪,坑坑窪窪的臉上,嘴皮子跳起了迪斯科,半晌說不出話來。
紙條很小,約有半個巴掌大小,字也很清楚,如同巡捕房裡那些洋鬼子的筆謄寫,連蒙帶猜的看完紙條,黃金榮不淡定了:“你曉得我是個混渾出身,眼中最見不得黃白之物,還拿這麼多的銀子晃點我,你這麻子不叫麻子,叫坑人啊!如何辦?!”
黃金榮眼睛亮了起來,魔都縣這麼多洋人,而他又在法租界乾活,錢冇賺到,眼界卻開闊了很多,天然曉得和這些本國人做買賣是如何的贏利,船埠上每天多量的洋貨進入魔都,哪個洋行不是賺的盆滿缽滿,更不要說擔負法租界公董局大班的胡方錦,更是他需求昂首瞻仰的存在。
看著黃金榮還冇反應,沈恪站起了身,兩個手指就把這個男人給扯的坐在了桌邊:“黃大哥,我們邊吃邊談,俗話說的好,人是鐵飯是鋼,一頓不吃餓得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