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書白癡，你返來了。”

大殿中，現在正稀有十名頭戴方巾，身著學士衫的翩翩學子肅容踞坐，手持詩書朗讀，朗朗之聲在大殿反響，嗡嗡不斷。

兩人在此說了一會兒，看著麵前緊閉的院門，也覺無趣，不久就拜彆了。

朱明回身朝著對方的這處院舍四周張望了幾下，又回過甚來，帶著幾絲戲謔的道：“冇甚麼事，隻是來提示你一句，你這處院舍的租期，將近到期了。”

說到這裡，挺著胸脯，一副對勁之狀，用心氣對方。

這兩人江雲認得，跟他還是同村人，胖的叫朱明，瘦的叫鐘大用，彆離是村中大戶朱友貴之子和鐘進之子，這兩人並不是考進書院的，都是拿錢砸出去的。

江雲冇有理睬，徑直回過甚去，拿出詩書，正襟端坐，跟著大殿的學子，大聲朗讀。

“兩位本來是韜光養晦啊，佩服，佩服！”

一眾學子大聲朗讀，明朗之聲繞梁不斷，在大殿中震驚反響，垂垂的，在大殿上空，驀地閃現一層層淡淡的白霧之氣，在空中環繞迴旋，薄淡如同輕煙，但卻凝而不散，有輕風從廊外吹入，也不能動之分毫。

見他在那邊喋喋不休的痛罵，朱明怕引來人，就是一場笑話，忙一把拉住對方，道：“好了，大用，跟這個書白癡值得較甚麼勁。”

江雲一副吃定兩人之狀，道：“歸反比你們強就是了。”

江雲從殿後的小門悄悄出來，不敢驚擾正在朗讀的世人，在前麵尋了一個偏僻空位坐下。

方纔靠近西閣大殿，就聽到朗朗的讀書聲傳來。

他又順手關上院門，沿著書院的青石小道，往書院的西閣大殿走去，那邊是他們這些學童的聽講之所，至於童生的講學，則是在另一邊的東閣大殿。

鐘大用站在門外，還是不肯罷休，扯著嗓子朝內裡大聲叫喊道：“姓江的，頓時就是季考了，我們走著瞧，不說彆的，我鐘大用的名次，此次必然在你的前麵！敢不敢來打賭……”

在大殿書案以後，坐著一個麵白微須的中年文士，閉目假寐，恰是書院傳授，看他身著紅色襴衫，青帶束腰，明顯有秀才功名。

這時他俄然拿起桌上戒尺，左手捏了一個法決，拍在戒尺尺身之上，口中輕喝一聲“咄！”

“哈哈，你這個書白癡，彆做夢了，還真覺得能強過我們，教員都說，你讀死書，進了死衚衕，出不來了，就憑你，也想跟我們比？我們隻是不屑於去爭阿誰名次，韜光養晦罷了，懂麼！”鐘大用煞有介事的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