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婉瑩說到鼓起時，眼睛亮得像星星，連手邊的飯菜都忘了吃。

"前次？"

李浮生坐在床邊，悄悄揉著她因長途跋涉而酸脹的小腿："不是說皇城的錦緞被最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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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好了。"

"再軟的被子，"她翻身滾進他懷裡，"也冇有你和緩。"

她又摸出一塊繡著奇特紋樣的手帕，"雲瑤族的繡品，傳聞能保佑安然！"

麪粉撒了滿地，餡料糊了半鍋，顧婉瑩鼻尖上還沾著一點豆沙，氣鼓鼓地瞪著桌上那堆奇形怪狀的"荷花酥"。

顧婉瑩接過茶，滑頭一笑："那夫君是不是該兌現承諾，給我舞劍了？"

兩個時候後，廚房一片狼籍。

顧婉瑩笑得前仰後合，腦補著初學時阿誰手忙腳亂的李浮生，完整冇法與麵前這個劍術超絕的夫君聯絡起來。

方纔女兒滾滾不斷的報告裡，十句有八句都帶著"星瀾說"、"星瀾做的"，聽得他又是欣喜又是酸溜溜的。

李浮生收劍入鞘，走到她身邊坐下："初學時可冇這麼蕭灑。"

顧俊安早已在正廳等待，聽到女兒的聲音，趕緊放動手中的賬冊起家。

他手腕一翻，劍鋒劃過一道銀亮的弧線，衣袂翻飛間，劍勢如行雲流水，時而淩厲如風，時而綿柔似水。

李浮生從身後環住她，握住她的手："火候要如許節製。"

"曾祖父的門生。"李浮生輕咳一聲，夾了塊蜜汁火方放到她碗裡，"用飯。"

“皇城的醉仙樓，八寶鴨確切名不虛傳！"

熱氣蒸騰中，兩人的影子在灶台前交疊，恍若最平常的炊火伉儷。

他的呼吸拂過她耳際，顧婉瑩頓時忘了懊喪，隻感覺臉頰發燙。當第一批像樣的荷花酥終究出爐時，她迫不及待地塞了一塊到他嘴裡："如何樣？"

還未走出兩步，顧婉瑩便像隻歸巢的燕子般撲了出去，一把抱住他的胳膊。

"嗯，"他細細咀嚼，"比前次進步很多。"

"嗯。"他點頭，"師父是個峻厲的老頭，看我畏手畏腳，氣得直罵我。"

李浮生強忍笑意，從身後環住她，握住她的手重新揉麪："手腕要如許用力……"

"好短長！"她鼓掌讚歎，"你剛纔那招回身真標緻！"

顧俊安一樣樣接過，細心打量。

自皇城出發，車馬展轉半月不足，終究回到了豐城。

陽光透過樹葉的裂縫，在他身上投放工駁的光影。

"真的？"顧婉瑩瞪大眼睛，難以設想麵前這個劍術高深的人曾經也會驚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