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袖早已瞧見綠茗手裡擰著的藥包,也瞥見結案櫃後的男人,便上前見禮稱謝:“這位想必就是蕭郎中,多謝妙手醫治。”
扭頭看了看,窗外已有些暗淡,屋內更黑一些,估摸著這時候已入夜了。起家坐起,順口喚綠茗。
蓮香的腳傷早已好了,此次隨她阿姐回家探親。崔綰綰想著應當去秦楚館稱謝,無法幾個月不便外出,隻好臨時作罷。
“劉郎中,我妹子的腳傷如何了?”桑菊忍不住問道。
這一日休沐被這麼一番鬨,崔綰綰回到錦雲軒時已累得不可,綠茗和赤忱也累壞了。此時已過晌午,幾人還未用午膳,魏嬤嬤從大廚房端來溫好的飯菜,崔綰綰也冇甚麼胃口,胡亂吃了些,淨了手臉,就隻想好好睡一覺。叮嚀王嬤嬤關好門窗,冇甚麼要緊事不要喚醒她,崔綰綰換上寢衣就歇下了,又讓綠茗和赤忱也都歇一覺。
紅袖進了小花廳,也不落座,神情非常端肅:“二位女人都在,方纔的鐘聲想必也聞聲了?”
崔綰綰與蓮香被人扶上軟轎,紅袖打發王嬤嬤先回邀月樓向陳上師稟明環境,餘下人隨後一徑回了邀月樓。
被一陣沉悶哭泣的鐘聲驚醒,崔綰綰一個激靈,猛的展開雙眼,這鐘聲聽著不太動聽……
皇家喪儀龐大,用時一月後,至蒲月尾方纔下葬。
“看來蕭郎中果然醫術了得!”蓮香聞言喜不自禁,扭頭看向一旁的崔綰綰,脫口道。
聞言,崔綰綰完整復甦了,皇城,這個聲音,不是喜樂,也不是禮樂,倒像是……敏捷搜刮年代資訊,心下立時瞭然,“綠茗,扶我換衣。或許有甚麼事,師父會打發人過來傳信兒。”
王嬤嬤一見崔綰綰,從上往下又從下往上的來回看,驚問道:“女人那裡傷著了?”
崔綰綰梳洗換衣才清算劃一了,裴鶯兒帶著芳兒從配房過來了,見麵就直言問道:“你也聞聲了?”崔綰綰點點頭。
“嬤嬤,不是我,是蓮香姐姐,她救了我,我卻撞倒了她,我冇事,她傷了腳。”崔綰綰趕快解釋,世人太嚴峻她了,她唯恐蓮香心生不快,要提及來,此事因她而起。
如許的氛圍中,邀月樓自是冷冷僻清,關門停業。一應樂器皆束藏高閣,唯恐任何絲竹之音觸怒了天家招致禍害。眾舞優有趁機乞假探親的,也有留在樓內打發光陰的。
統統安妥後,劉郎中告彆,桑菊送他出門。崔綰綰留在房內與蓮香說了幾句話,估摸著桑菊要返來了,便叮囑蓮香好生安息,也就拜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