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女人,這就是三夫人地點的香雪堂了。”鄰近門廊處,那婢女頓住腳步,微微側身,抬起一隻手謙遜崔綰綰先行。
先前給她帶路的婢女此時侍立一旁給她佈菜。那婢女本日待她雖殷勤妥當卻並不親和,因此崔綰綰與她並無多餘的言談,連名兒也未刺探過,隻一向以姐姐相稱。此時得她貼身服侍午膳,不免有幾分拘束。常日裡在邀月樓,一餐的菜品並未幾,又是自家地盤,便吃的隨便些,也可儘揀喜好的多吃幾口。本日是做客,菜品又豐厚,想起前人說的“食不過三”,這一桌子,每樣菜咀嚼一口也就能飽了。誰知那婢女竟非常殷勤聰明,崔綰綰的目光掃向哪道菜,她便立時給她布上。如此嚐了十幾道菜後,崔綰綰已有半飽,再看向桌案時,那道薄荷粥翠裡透白披收回特有的暗香分外誘人,但是方纔已嘗過,彷彿已有三口了?那滋味與香味一樣誘人,本日逛的有些累,如許的氣候裡,這道菜真是,入口清爽惱人又解乏……
“崔女人當真不必拘禮,有喜好的就多吃幾口,無妨的。”三夫人再一次善解人意,並且解了崔綰綰的難堪。
“三夫人過獎了。”崔綰綰忙謙辭,簡短說了這一句,便不言語了。
崔綰綰腳步輕緩的前行,門楣匾額上“疏梅照水”四個字雋秀清逸,不由暗自讚歎,難怪這宅院初看樸實再看端雅,樸實是屋子本來的麵孔,端雅,便是仆人的氣場,都從這些細節裡披收回來的。
穿過九轉十彎的抄手遊廊,終究被嬤嬤領進了正院廳堂。廳內侍立著十來個婢女仆婦,上首端坐的婦人,著一身藕色綃紗裙,身形豐腴,杏核眼柳葉眉,麵若芙蓉,膚如凝脂,儀態萬方,容光四映,見到崔綰綰,眼裡漾出一抹親熱的笑意,似是見到了等待已久的家人。
“崔女人請用膳,不必拘禮,隨心縱情就好。”三夫人柔婉的嗓音再次響起,說出的內容也一如既往的善解人意。
婢女端來熱水絹巾服侍崔綰綰淨了手臉,三夫人便叮嚀擺午膳。
“謝三夫人接待。”崔綰綰再屈膝一禮聊表謝意,便於客座退席。三夫人真是善解人意,完整冇有多餘的客氣話,她此時確切饑腸轆轆,在水榭時已有餓意,這莊子又充足大,從水榭一起走來……
崔綰綰內心還冇糾結完,約莫是目光不受明智節製的出售了她的食慾,那婢女已為她又盛了一小碗薄荷粥。
“崔女人,為何獨獨偏好這道粥品?但是有何特彆之處?”三夫人看上去饒有興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