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嬤嬤從內裡出去，笑問道：“女人可都妥了？”看著一身盛裝的崔綰綰，笑眯了眼，“女人真真兒都雅呢。”

陳上師又斟滿一杯酒，朗聲笑道：“本日我們且自個兒飲宴取樂，各位也都彆拘著，且吃且喝且樂嗬。”

陳上師笑道：“綰兒你慣常嘴甜，會逗師父歡心的。你鶯兒姐姐也是個機警的。”

紅袖笑道：“這也是奇了，莫如兩位姑姑一起給大夥兒跳一曲屈柘枝，婢子們常聽院裡的白叟們盛讚二位姑姑當年的風華絕代，本日有幸，讓婢子們也開開眼。”

綠茗也笑道：“女人現拿的這身兒，就是白薇姐姐送的年禮，色彩喜慶，合適年節穿，這裙襬的鈴鐺兒，倒是新奇。”

紅袖挨著桌子上依幼至長給大家都斟上酒，世人一一俱皆舉杯飲了。另幾桌上也有婢女斟酒佈菜，依著挨次飲了屠蘇酒。

世人都笑著承諾了。紅袖先將花束放到崔綰綰手裡，跟著鼓聲響起，崔綰綰忙將花束順手塞給身邊坐著的師父，陳上師又笑著傳下去了。

“是。”綠茗承諾著，順次拿了三個錦布承擔，擺在一邊兒的榻上，翻開承擔攤開放著。

“今兒夜裡就穿這身花間裙。”崔綰綰指了指，“明兒再換上這身石榴紅的。”

紫蘇過來給崔綰綰佈菜，笑道：“女人，這五辛盤，驅寒避疫的，女人百般吃一些吧。”

崔綰綰坐在妝鏡前兀自入迷，赤忱拿乾棉布給她絞乾了頭髮，正在細心梳著。。

崔綰綰指著紅梅笑著說：“師父，鶯兒姐姐層次不俗，這幾枝紅梅插的分外高雅。本日在梅園遇著了鶯兒姐姐，她特地贈了我幾枝紅梅，我在錦雲軒裡也插了幾瓶兒，竟都冇這個瞧著好呢。”

一身是桃粉色夾棉綢交領窄袖襦衣，搭七色錦紋齊胸花間裙，裙褶處嵌繡金絲線，並綴以細粒珍珠裝點，粉嫩明豔中透著貴氣，再有一雙繡穿花蝶圓頭厚底絲履；一身是密合色繡暗花圓領窄袖短襖，搭淺雲英紫高腰鳳尾裙，裙襬處飾以同色流蘇，與裙上繡的鳳鳥尾羽相連，栩栩如生，一雙厚底捲雲高縵錦履；最右邊的承擔裡，一件硃紅緞麵掐金絲雲紋的細毛大氅，一件石榴紅的直領對襟錦緞夾棉窄袖短襖，袖口處用鵝黃鑲金絲線繡了一圈木香花，搭的是一條同色的高腰多褶裙，裙襬處也用與袖口同色的絲線繡了一圈木香花，兩側裙角處還各綴了兩隻小指頭大小的銀鈴，崔綰綰悄悄抖了一下裙子，竟收回清脆動聽的叮鈴之聲，不覺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