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頭的飲宴場子裡,卻還是熱烈,廳堂、雅間兒,銅盆裡的銀絲炭燒得紅火火的旺,將全部場子烘的暖融融的,如同陽春三月。
紅袖也聽到了,看一眼陳上師,獲得點頭表示後,她便撩開馬車簾子,探身搜尋能彈出如許樂律的人來。
崔綰綰依禮節,要向師長拜賀冬節,是以,本日夙起的問安禮較之常日要持重很多。依著周嬤嬤的教誨,崔綰綰向陳上師行了大禮,又順次向周姑姑、沈姑姑、高先生行了禮。陳上師又領崔綰綰至攬月館,對著尊師的畫像行了祭拜之禮。
裴文軒又長揖到底:“如此,小生拜謝尊夫人厚意,請女人轉告尊夫人,小生不日便就攜幼妹前去。”
紅袖道:“公子過謙了,本來公子乃樂律世家出身,怪道有如此高才。既如此,公子為安在這長安城外彈奏?且容婢子說句不入耳的話,公子這身衣衫,未免落魄了些。”
那少年放下箜篌,起家,拱手回了個禮道:“小生裴文軒,謝尊夫人賞識。小生本籍江南,隨家祖父客居閩南多年。家父酷好樂律,窮畢生之力彙集多種樂律,小生從小耳濡目染之下,學了些外相,讓尊夫人見笑了。”
一曲結束,紅袖上前屈膝行了半禮,問道:“這位公子,我家夫人路過此地,聞你琴音而知雅意,惜你高才,故而下車相詢,不知公子可便利相告否?”
......
裴文軒拱手作揖,道:“謝尊夫人,謝女人。小生另有個不情之請,幼妹鶯兒自幼很有資質,音質美好,善彈唱,不知邀月樓可否收留她指導一二?”
崔綰綰此時就與陳上師坐在一輛夾棉青綢圍的馬車裡,行在城外的官道上,本日師父攜她出城祭拜,現在便是回城路上了。馬車裡備了炭爐,密封的也好,是以非常暖和。崔綰綰便不時的翻開車窗簾子看一眼內裡,透進幾絲冷風來,反倒不顯得那麼憋悶了,因此車內的陳上師和紅袖也並未出聲製止她的行動。
如許的氣候,長安城外大道上卻並不清冷,出城走親探友的,去城郊祭拜的,馬車,行人,交叉的畫麵倒給夏季平增了很多暖意。
車伕在陳上師的叮嚀中,離那二人約十步之遠停了,紅袖先下車,又扶了崔綰綰下車。陳上師坐在車裡,掀起車簾子,看著麵前的景象。
紅袖來回稟,馬車已備好,上師和綰綰女人能夠出發了。
崔綰綰擱下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