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嬤嬤,嬤嬤,不好了,我二姐她,她將近不可了。”一個約莫十歲擺佈漂亮的小公子排闥跑了出去,拉著林嬤嬤的衣角,略帶哭腔地說。
那隻貼在林婉莊臉頰上的手無窮疼惜地悄悄撫摩著小福子光亮的臉頰,她的精力一下子好了很多,麵上彷彿抖擻出些許朝氣。
她的胸口像是被扯破開般疼痛,原主殘存的情感在影響著她,眼眶一紅,斑斕的大眼睛裡刹時蓄滿了淚水。
現在見大姐姐死而複活好端端地站在他跟前,這些日子的驚駭和委曲都化作嚎啕大哭。
林嬤嬤說到此處已是泣不成聲。
母親一貫馴良恭孝,何過之有,不過是招歹人投毒,而她那渣爹更是趁人病,奪人財,還想要性命。
她目光流轉,逗留在小福子身後的南宮洵身上,他見這素未會麵的男人周身透著上位者的高貴之氣,明白姐姐能死而複活估計和這位朱紫脫不了乾係,她轉眼又逗留在男人扶在阿姐肩上的那雙白淨矜貴的手。
林婉莊雖病入膏肓,描述乾枯,卻難掩病嬌之美。
“嗯。”林天宇拉著小福子就往外跑。
賈夫人左半邊身材,露在外邊的部分如左臉、左手爬滿了灰玄色蛇磷狀的皰症。
敢欺負他南宮洵的女人,定會讓長興候府支出血的代價。
林嬤嬤的目光定格在南宮洵落在自家蜜斯肩上的那雙手,眼神中閃過一絲駭怪和擔憂。
本來母親和弟弟並不是像邱嬤嬤說的那樣,因為母親開罪父親,而被奪了掌家權,送到莊子上思過。
“長興侯寵妾滅妻,有違綱常,本蜜斯必然要為母親奪回本該屬於她的統統。”小福子連爹爹都不想叫一聲,像賭咒普通一字一字地說。
他將目光移向紫袍男人的懷裡,他如何將一個小寺人摟在懷裡,小公子驚奇地想。
“是,珍兒,是阿姐來看你了。”小福子將林婉珍伸過來的手貼在本身的臉頰上,無窮不捨。
小公子不敢信賴麵前站的是本身已然歸天的大姐姐。
這句阿姐讓小福子再次淚崩,又是原主的情感,看來這個原主還真是個小哭包,這一天流的眼淚是她上一世的總和。
再見已是生離死,兩人香淚漣漣濕帕巾,帶著身後的林天宇、敏珠、林嬤嬤也不住地抹淚。
自被爹爹拋棄到這處莊子,林天宇再也不是侯府金尊紆貴的小公子,他擔憂母親和二姐的病情,單獨承擔了大姐姐以身殉聖的凶信,這個小小男人漢一小我承擔了太多、太多。
走到小福子跟前,小孩子心機純真,不像林嬤嬤會顧忌,他仰起肥胖肩上頂著的阿誰大大的腦袋有些衝動地問道,“大姐姐,是你麼?真的是你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