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晨。”

璟忍不住笑起來，“親戚歸親戚，他做了那樣的事，是咎由自取，就算說到奶奶那邊去，你也占著理。”

璟的臉也有些麻，隻能一點點地喝，一時候，兩人都有些失神。在淨水鎮時，小夭這麼喂他用飯喝水，餵了小半年。

小夭搖了下頭，“不是。”她浪跡天下時，因為對俊帝和黃帝都心存芥蒂，以是大部分時候都在中原廝混，也是有豪情的。

小夭樂此不疲地玩著他的頭髮，拿起他的頭髮在鼻端嗅嗅，也是她喜好的藥草香。小夭自言自語般地唸叨：“好久冇給你洗頭了，下次我給你洗頭吧，用槿樹的葉子，淩晨摘下，泡上一上午，下中午洗，再趁著太陽的餘熱晾乾頭髮，聞起來是陽光青葉的味道。”

“不是，就是有些累，中午被你擾得壓根兒冇睡好。”

顓頊笑道：“我的誌向本就不但僅是一個王座，為何不敢放棄？”

顓頊和璟都如釋重負。

小夭看看屋子，琴棋書畫——真的是甚麼都冇有，小夭對本身也很無法。

進了屋子，關好門，才放心。

小夭解開了他束髮的玉冠，讓他一頭烏髮散開。她的手探到他頭髮裡，重新順到尾，隻覺一手軟滑，比綢緞還和婉，小夭問：“現在是靜夜還是蘭香給你洗頭？”

“哎呀……不是說半杯嗎？”小夭從速把杯子移開，“再喝下去，又要給你灌另一種解藥了。”

璟想了一會兒，說道：“第一，豐隆給我送的東西被人翻動過，我身邊的人有了異心，冇查出是誰前，我必須很謹慎。第二，我和顓頊的身份都很特彆，並不便利來往過密，塗山氏有家規，奶奶因為我給顓頊送謝禮的事，已怒斥過我。第三，前次見你時，你抱怨我變著體例提示你守約，以是我也想極力禁止，不要太惹你煩。”

“嗯。”

璟垂眸看著案上的酒杯，忍不住暴露了笑意，策齊截年多，終究把她帶到了身邊，不再是萬裡之遙。

豐隆和馨悅穿上披風，在暗衛的護送下，悄悄分開。

璟提示道：“你們該分開了。”

璟提筆就畫，一塊帕子畫了海邊礁石圖，一塊帕子畫了桃花，不見綠色的枝葉，隻見鮮豔的桃花一朵又一朵，就好似小夭額間的緋紅飛落，印染在了烏黑的絹帕上。

豐隆看著顓頊，依依不捨，好似另有千言萬語要說，卻曉得徹夜之行絕對要保密，千萬不成泄漏，以是不得不告彆，“我們得走了，分開軒轅城前也冇法再和你相聚。”千言萬語最後變成一句話，“我在中原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