擱動手中的帳本,大爺閉了閉眼。跟著“吱”的開門聲,視野裡呈現那抹妙麗的身影,她款款走近,待近了身才盈盈施禮。
“浠兒,快彆這麼說。祖母曉得你是個好孩子,偏就是……”憶起他的病,老夫人抹淚悔怨道:“作孽啊,都是你父親當年惹的風騷債。如果不去招惹那苗女,你又豈會受這麼多苦?”
“上回三叔他私改了合作的木行商,期間已經吞了很多銀兩。本日,倒是在新進春衫的綢布上脫手腳,若說平時,孫兒也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偏此季候,恰是銀錢嚴峻的期間。再者,孫兒探聽到,那些綢布,原是源城竇家訂購的貨源,可不知為何冇有送去,卻教三叔給收了返來。”
“返來了,過來。”大爺招手,目光舒展在她的身上。
“不急,我也有些乏,你陪我說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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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曉得了。”
這一笑,帶著滑頭,含著靈巧,卻明麗地讓人麵前一亮。
大奶奶語氣如此平和,紫萍忍不住又覷了眼她,終是答道:“爺說等奶奶返來,讓您去書房找他。”
“他這是吃準了我們君家離不開他呀。”老夫人拍案,怒道:“不能再放縱著他,這些年他們得的便宜還少嗎?若說功績苦勞,我們也從未虐待過他們,再如此下去,莫不是要反了天!”
“祖母,你莫要再為孫兒操心神了。”大爺神采龐大,提起這事就沉重,“實在,姒苪,她也是個不幸人。孫兒同她空有伉儷一場,但畢竟未有本色,不該誤她平生。”
如此較著的摸索,景晨抬眸,婉和道:“還好,妾身自當認認宅子了。”在對方緊視的目光中,緩緩又語:“不過,路上遇著了五爺。”
正中午分,廳堂擺膳,大爺正坐,景晨坐在左邊,三位姨娘上前布膳服侍。也不知是那日景晨用大姨娘立威起的結果,還是真遵守著食不言的端方,膳間非常溫馨。
大爺這話說得冇啥底氣,老夫人也看出他不過是為了安撫本身。隻是如此沉重的話題,終是揪民氣酸,幽幽感喟道:“如果真不可,我們就去見那苗族的族長。”
大爺心有火急,到了榮安居同老夫人請了安,坐下就道:“祖母,三叔此次,鬨得太大了。”
留下老婆,大爺目光通俗,對方卻怡然得意,一派寧靜。
老夫人隻是點頭,語重心長道:“當年因為你父親和苗女的事,你母親受了刺激,總難有個明白的時候。這府裡上高低下,全都仰賴著你,如果你再有甚麼三長兩短,教祖母如何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