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人都感覺不成思議,大奶奶自過門至現在,向來都是治家甚嚴。跟前哪個婢子犯了錯,能夠輕饒的?
“回奶奶話,您纔出院子就到的。大姨娘還打趣著和奴婢們說了會子話,稱來的但是不巧,想服侍奶奶都錯過了時候。當時大爺還在書房,奴婢和紫萍服侍著,碧好她們則陪著大姨娘。”
這等大事,老夫人倒是放到一未出閣的姑子手上?
紫芝便斟了熱茶隨旁服侍。
“去讓她們起家,跪在門口像甚麼話?”景晨輕言輕語。
紫芝的目光便又投向門外。
平平似深潭中的碧水,積滯而不活動,墨守陳規的令人忽視。
紫芝連辯白的話都敢多言便起了身,前傾言道:“奶奶,大姨娘來向您存候。”
來的如此之巧?
“將帳本都擱到左邊的次間,清算下我等會就疇昔。”
想是心虛,才行了這般大禮吧?
如此華貴亮麗的琉璃胡蝶,該是哪個主子賞的吧?
景晨便覷了眼她,不動神采的切磋,院裡的人連合幫襯是功德,卻也有不佳的影響。若經心全意為主子辦事,自是樂見的場景;可如果幾人出錯有難,旁報酬她們善後,那錯者終是不知改過。
景晨則好笑出聲,“這東西是她們自個的,摔了砸了我不過就歎了聲可惜,何時指責過了?你且讓她們退下,不然旁人瞧了,還覺得我這主母如何峻厲、不通情麵呢?”這話到前麵,便越進步了調子。
大奶奶的話中未有詰責,亦冇有惱意,徒留對美功德物遭毀的可惜與感慨。碧好碧嬋連腦袋都不敢抬下,隻自責地連連道:“奴婢知錯,奴婢知錯。”
隔著門簾福身謝了恩,才用帕子抹了眼淚退下。
模糊的依罕見女子認錯告饒的聲聲響在耳旁。
“多標緻的墜子,就這麼砸了。”輕柔柔的話語,卻教聞者更加心虛惶恐。
如若再犯,便是要送至引教媽媽處學端方了!
紫芝拿捏不準主子心機,卻仍不忘為她們問上一聲:“奶奶,那老夫人處……”
在外跪了未有多久,卻感覺這心都提到了嗓子口,碧好碧嬋聽得閣房傳出奶奶允起家的叮嚀,麵色仍舊不敢有涓滴放緩。淚痕密佈的容顏上透著悔怨,碧嬋手內心都起了熱汗,待瞧見紫芝掀簾走出,還不等展顏複又聽得裡間的人淡淡的語音傳來,“你們原就是祖母屋裡的人,不比新進府的,不熟諳端方禮節,切莫再有下次!”